,此时出手护住秦瑾的怎么看都不是和他们一条线的。
而秦瑾,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
如此强大的气息在眼前爆炸,秦瑾眉头都没皱不说,脸上甚至还维持着刚才的嫣然笑意。若不是看他凌乱的发丝以及他和花容两人衣衫上大大小小撕裂的痕迹,竟像是方才那场战斗从未发生过一般。
花容的脸色也不算好看。
任谁的战斗被中途打断都说不上好受,更何况本来那道风刃若是打在秦瑾身上,秦瑾就是不死也会受伤,哪能像现在一样好端端站在那儿,心情极好的样子。
但是花容没有轻举妄动。
敌暗我明,谁知道躲在暗处的另一人会不会不死心的再次出手。
何况这人一出手竟然让时暮都使出仙法,在不清楚来者何人,是何目的的时候就和他对上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此人是无心还是有意,是秦瑾的背后靠山还是过路之人,这人会不会……是另一位仙人,甚至比时暮这酒仙厉害的多。
诸如此类,全都是花容的顾虑。
他没有足够的信息来分析此刻的局势,所以只能步步为营。
若是以前的他,或许不会有这份顾虑,即便是拼着仅剩的信念,他自信也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终归不过烂命一条,棋差一招死在别人手里,除了未能替父报仇满心遗憾之外,倒也没什么了。
可是现在,花容却一点也不想那么做。他不能让时暮立于危墙,而相对的,遇上了时暮之后,他身上那股破罐子破摔的戾气也一点点消失了。
说他懦弱也罢,惜命也罢,可他花容就是不想死了,就想陪着身边这仙人。
左不过是浪费更多时间,可那点时间跟时暮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权当是磨磨自己的性子也是好的。
种种想法在花容脑子里回旋,面上花容只是握紧了剑,又不着痕迹的侧侧身子,挡在时暮和敞开的房门之间。
二话不说提枪上阵的是莽夫,他花容没那个资本打草惊蛇。
花容不知道自己是躲过了一场致命的危机,还是错过了天大的机遇。花容只知道,时暮在他身后,就觉得心里再多的不确定都好好落在地上。
他虽使剑,却不是剑客。
没有剑心,不信剑道。
二十多年来,花容所笃信的就是花九戚那个人和伴随花九戚死后的满腔愤怒,现在,更多了一个时暮。
若说简单些,花容信的,本来就是自己所坚持的正确。
现在的花容并非孑然一身,时暮,就是他所坚持的正确。
门内门外都没有一丝响动,那位不速之客显然不准备露面。
是以,花容无从评判自己坚持的“正确”是否真的正确。
被保护的毫发无伤的秦瑾也没有将人叫出来给花容评判的打算,他笑得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甚至有闲心把散乱的头发扎起来,显得不那么狼狈。
明明还是双方对峙的场景,有什么却是陡然变了。
只是这样的行为至少让花容确定一点——那人不为秦瑾所控,亦无意针对他们二人。
否则不会到这时才出手。
但是从现在还萦绕在屋内若有若无的压力告诉他,若是他再出手欲取秦瑾性命,只会重蹈覆辙。
花容放下剑。
“来者何人!”
“何不大大方方现身。”
花容和时暮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神秘人依旧无露面的意思,只是房间中渐渐显出一排字来,显然是神秘人给的回复。
——我无意与你们做对,不过这个人,还不能死。
如花容所料。
虽说不见其人,亦不闻其音,不过来人那股子坚决还是从区区几个字里透了出来。
只是不知道是秦瑾对他有用,或者只是以退为进的变相的保护。
“我若是执意要杀他呢。”
花容说着,一道剑气随之冲向秦瑾,不强劲,却足够拿来试探来人。
秦瑾没有动作。
他知道来人会出手护他,以表明立场。
仍是从门外传来裹挟着仙人气息的力量,没有绚烂的排场,淡然的只剩下铺天盖地而来的灵气波动。无形无色,只执着地朝着花容的剑气撞去。
秦瑾依旧毫发无伤。
——修炼的还不错嘛。
神秘人的话中竟然带着些许赞赏,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不过,没用的。
——差些火候,有些事情,对你们来说还太早。
——这个人不死,也是为了你们好。
——花容。
——尽管你们可能并不相信。
泛着金光的字陆续在房间里出现,或许真是因为心情不错,神秘人也有心多说几句。
秦瑾勾起唇角,眯起眼睛,笑的无害。
聪明如秦瑾,凭着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