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笑得眯起眼睛,眼神深处的自信却好像要溢出来。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人之语。
死人能有什么行踪?
呵……
莫非是蓬城积雪下的黄土间还留着他的足迹?
秦瑾可不是三岁小儿。
花容更不是。
难不成……
房间内安静的过分,花容的瞳孔猛然一缩!
☆、未亡
花容的手扣在桌角,力道之大使得指骨处都开始泛起青白之色。
秦瑾险些笑出声,看起来对花容的反应十分满意。
那模样,简直像是在编排花九戚后沾沾自喜一般。
莫非秦瑾为了保命已经不择手段到如此地步了!
花容脸上已显出怒色,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第二件事是关于花九戚的行踪。”
秦瑾颇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并接着说:“虽然没有当面见过他,但我现在已经能确定了——花九戚他啊,还活着……还真是多亏了你呢……”
秦瑾的最后一句话轻微的近乎呢喃,花容并未听清,何况他的注意力几乎全在前一句话上——什么叫“花九戚他还活着”!
父亲……还活着?
静默了一瞬,花容还是呼出一口气,说话了。
“这不可能。”
他的嗓音坚定却沉重。
——若是花九戚真的还活着,怎么会人人都说他已经死了?若是花九戚真的还活着,自己怎么会在回蓬城时被当成自地狱爬出的恶鬼?若是花九戚真的还活着,那些人又怎么会为仙法转而追杀他?
若是,父亲真的还活着,他为什么不曾出现?
花容也曾年少、也曾轻狂,怎么会没有幻想过花九戚未亡呢?
只是,都十多年过去了,花容一步步追寻过往,一步步撕裂真相,最后也不得不相信——父亲他,死了啊……
这一点,由不得花容不愿。
无论秦瑾所说的有多么美好,他有多么愿意相信,这到底只是秦瑾的一面之词。
花容用十多年、近乎他已走过的生命一半的长度,一点、一点,经历由希望坠落到绝望的过程,他最终被迫接受的事实怎么会被秦瑾一席话顷刻间扭转呢?
时暮虽并未说话,却也同花容的想法别无二致。
花九戚是花容的心结,时暮既有通天之能,怎么会未曾私下探查过一番。
只是时暮用神识观遍大陆,最后也只能承认他没有找到花九戚哪怕一丝一毫的行踪。花九戚即便武功高强,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既然了无痕迹,那就只能证明……
是以,时暮也就从未跟花容提起过。
仙人都找不到花九戚的踪迹……秦瑾他凭什么?
“因为方法不同啊……”看出花容和时暮的怀疑,秦瑾只说了这句话,却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一股脑说完的话,他岂不是就摊开所有底牌了啊。
“对了,提醒一点。你惯好独来独往,酒时暮却看起来来头不小。而我,可只是个稍微有些人脉的……普通人罢了。”
特意加重了“普通人”的音调,秦瑾说完后便再无声息,打算静观其变。
花容垂眸,暗自思忖。
方法不同……吗?
花容的确向来独来独往,毕竟自小他是跟着花九戚长大,过着像是丛林野兽般的生活,少入城邑,花九戚意在以此锻炼花容,花容便从善如流。
待到后来,花容年长,已然变得泠然内敛,过了爱交朋友的年纪,他的身世和目的也都使他不便于与人深交,屈指可数几次在城中逗留,顶多能认识几个点头之交,如楼御白师姐弟那般已是难得。
结果便是,他以一人之力收集到的消息着实有限,况且还真假难辨。
他能相信的只有花九戚生前曾持有的物事确确实实落入别人手中,那些贪得无厌,利欲熏心之人手中。
花容只能凭着花九戚遗物的去向找寻仇人,甚至连花九戚的尸骨都未曾看见,只在蓬城立一块空碑,不时浇上几壶烈酒,算是告慰花九戚在天之灵,也稍稍能让他聊以慰藉。
否则花容大概会被那无法抑制的悲愤折磨得崩溃罢。
至于时暮,仙人的神识可以覆盖整个大陆不错,却不代表时暮可以注意到大陆上任何蛛丝马迹——那样的话就是对仙人来说也太过难办——时暮要找的是人,可不是什么人曾停留过的痕迹。
花容猛然意识到——
若是花九戚真的还在天启活动……
若是花九戚真的有意掩盖自己未亡的事实……
说不定秦瑾以人力进行搜查的方式才是最有用的,毕竟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人亲眼看见更为真实细致的了。
不是花容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也不是已然先入为主的仙人的神识可以实现的,这是只有“有些人脉”的秦瑾才能办到的,独属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