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风欺身上前,点了冷山影几处要xue,转身冲出帐外。冷山影望着地上的血迹,忽然间想起锦才之来。
“老弟,还是你说得对啊……”冷山影长叹一声。
过了半晌,王晓风回到帐中,怒气冲冲地道:“你耍我?我搜了个遍,一个人都没有!”
冷山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愣住了。想了一会儿,脑海里忽然浮出刘诚的身影,猜着是他把可语抱了出去,心下暗忖:“刘诚那厮多半是奉了三弟之命。三弟思虑周全,一定会照顾好可语……”想到这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王晓风气急败坏地道:“那孩子到底在哪?”
“那孩子早就死了,就跟她爹娘埋在一起。龙寨主他骗你呢!”
王晓风气得手直抖,喝问:“锦才之躲到哪里去了?”
冷山影淡淡地道:“他早就走了,我也不知他在哪。”
☆、诀别
王晓风发狠道:“好!好!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跨步上前,一剑刺在冷山影左腿上。冷山影大叫一声,跌倒在地。王晓风把剑微微一收,又出一剑,这次刺的是右腿。冷山影躺在地上,双腿血流如注,怎样都逃不了了。王晓风解开他xue道,往他小腹上划了一剑,重重哼了一声,拂衣而去。
冷山影自知命不久矣,索性闭了眼,默默等死。过了不知多久,忽闻帐外脚步声渐近。冷山影以为王晓风去而复返,心想:“他不放心,特地回来看一眼。”睁开眼,只见一人走进帐中,怀里抱着个孩子。
此人正是刘诚。他带着可语逃出大寨,走了没一会儿,可语忽然闹起来,要见冷山影。刘诚哄不住她,便带她往回走。也不知怎么的,只要往寨子方向走,可语便安安静静;不然的话,必定哭个没完。刘诚带着可语在寨外躲了起来,等王晓风离去,又等了一会儿,才敢现身。
冷山影看到可语,喜道:“快抱过来,让我再看两眼!”
刘诚捂了可语眼睛,跨过尸体,走到冷山影面前,正要把可语送到他怀里,冷山影忽然道:“你抱她!我身上脏,别让她碰着……”
“是!”刘诚移开手掌,让可语面朝冷山影。冷山影手臂一撑,坐了起来。
可语看到冷山影衣服上的血,脸色有些发白,叫道:“冷伯伯!”伸出小手勾他脖子。
冷山影淡淡一笑,忽然悲上心头,堕泪道:“可语,以后你跟着刘叔叔,一定要乖,听见没……”说到最后,气息越来越弱。
刘诚见他浑身是伤,血流了一地,八成是活不了了,心中难受至极,颤声道:“头领,你……我去找大夫!”
可语伸展腰肢,探身过去要抓冷山影。冷山影把手在衣服干净处擦了擦,用尽力气握住她手,小声道:“可语,我累了,你先跟刘叔叔出去玩一会儿……”手一松,泄了口气。
刘诚也在一旁配合道:“可语,咱们出去逛逛,晚上再回来。”说着,用手捂了她眼睛,轻声道:“冷伯伯累了,要睡一会儿;可语累了,也要睡一会儿……”
冷山影微微一笑,倒了下去。刘诚倏地回头问道:“头领,是谁干的?”
“凉州……王晓风……”冷山影嘴唇微启,轻声道出青衫男子的名字。
“头领保重!”刘诚忍着泪水跨出帐门,大步向寨外走去。出了寨,来到一处高坡,回头向尚义寨望去,但见杆旗斜倾,帐门破落,平日里热闹的大寨一片沉寂,景象萧条,甚是凄凉。刘诚胸口一酸,垂下泪来,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走了一阵,天色将晚,低头一看,可语不知不觉睡着了。刘诚抱着她赶到一家客栈,叫醒可语,吃了饭,道:“咱们以后不回寨了。”
“伯伯!伯伯!”可语放开嗓子嚷起来。
周围的人听到小孩叫声,无不侧目。刘诚担心被姓王的仇家看见,急忙抱着她走到外边,安慰道:“伯伯出远门了。”
可语张开小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珠滚滚而下。刘诚忍着悲恸,勉强笑道:“祖宗啊,你快别哭了,伯伯他好着呢!”可语一听,哭得反而更凶。刘诚骂也不是,劝也不是,只得轻抚她后背,由她闹这一阵。夜里,刘诚带着可语悄悄回到客栈,心神不宁地睡了一晚。
他走时身上只带了十多两银子,找个地方安家置业,抚养可语,那是办不到的。他武功不如几位头领,身边没有同伴,也不可能像过去那样打劫谋生。锦才之走前又没告诉他以后该怎么办,当真是前途茫茫。
次日,刘诚突然忆起冷山影曾说要将可语送到大户人家,暗自寻思道:“我身上钱不多了,怎么都养不起她。除了送出去,也没别的法子了。”打定主意,抱起可语,望着都城中京而去。
☆、赵府
中京是琴国第一大城,屋舍之多、街道之宽、居民之众、守备之严,皆非寻常城池可比。刘诚进了中京,走过街市,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高屋大院,一时竟有些茫然失措。他定了定神,心道:“这孩子的名字是头领起的,可不能叫她忘了。”于是抱着可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