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行人拥着轿子拐了好几道弯,终于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几名仆侍从门里迎了出来。众人落轿压轿,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走了下来。刘诚抬眼一看,只见门上匾额写着“赵府”两个金字。他本想立即走过去,但又怕被人赶走,犹豫之际,一行人已经进府,大门也已关闭,一切又恢复如初。
刘诚抱着可语来到附近一家饭店。这时还不到中午,店里空空荡荡,十分冷清。刘诚点了两碗粥、一小碟菜、一壶茶,扯住店小二问起赵家的情况。小二闲着没事,便跟他聊了起来。原来那家主人叫赵元良,是中京有名的商户。据传此人跟当今太子私交匪浅,朝中官员无人不向他示好,即便是一品大员,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不敢怠慢。刘诚听说这赵元良有这等背景,心中惊叹不已。
店小二见他听得仔细,不觉说得兴起。刘诚瞧了一眼可语,轻叹一声,问那小二:“赵家有几个子嗣,你可知道?”
小二笑道:“客官,你可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赵元良原有个儿子,可惜五年前得病死了,你不知那时赵府的人有多伤心!前两年他夫人又生了个儿子,单名一个青字,今年估计快三岁了罢!”
刘诚填饱了肚子,给可语喂了点粥,心想:“他们跟我素不相识,我若上去敲门,一准被赶走,来硬的肯定不行,只好赌一把了。”离了饭店,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次日凌晨,刘诚便抱着可语离开客栈,悄悄来到赵府门外。此时天还没亮,街上静悄悄的,几无行人。等了一阵,只听附近有公鸡打鸣。又过一会儿,眼看天色将明,刘诚把可语轻轻放在门前石阶上,摸出剩下的几两银子,一股脑摆在可语脚边,在门上用力锤了几下,拔腿便跑。逃至一拐弯处,蓦地停下,将身一藏,只把头微微伸出,目光盯着赵府门口。
可语看不见刘诚,果然哭嚷起来。没过一会儿,便有人开门叫道:“谁啊!?一大早哭哭啼啼的!”只见两个人跨出门来,瞧着地上的可语直发愣。一人回过神来,抬头向街两边望去。刘诚急忙将头缩回,隐约之中听见一人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问管家!”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先前那人领着一灰衫男子赶到门口。可语见陌生人愈来愈多,哭得越发响了。那管家有些慌乱,急道:“等着,我看看老爷起了没。”说罢,急匆匆跑了进去。
刘诚等得焦急万分,心里一通打鼓,生怕赵府的人不接纳可语。等了没多久,只见那管家引着一妇人走了出来,嘴里说道:“夫人,您看!”刘诚见那妇人衣着华丽,举止从容,气质与寻常妇人大不相同,心想:“这人多半便是那位赵夫人。”
一人弯腰将可语抱起,将她送到那妇人怀里。可语哭得眼都红了,小手乱挥乱舞。妇人朝地上使了个眼色,道:“把银子收起来。”那管家指着可语玉佩挂绳道:“夫人,上面好像有张纸条。”说完,取下纸条轻轻展开,递到妇人面前。那妇人阅过那纸条,沉yin片刻,叹道:“行善积德,只愿老天不要再为难我赵家。纸条给我,银子入库,这事我自己去说。”
“是!”
妇人抱着可语跨进门去,三人跟在后头,关了大门。刘诚怔怔地望着赵府门前的石阶,呆了半晌,方才离去。
☆、新家
却说那赵夫人抱着哭个不停的可语回到府里,正遇着急着出门的赵元良。
“这孩子是哪儿来的?”赵元良问道。
赵夫人将如何在门口发现可语以及自己的打算如实相告。
赵元良转头大声问道:“好了没有?”
两名仆役赶了过来,齐声道:“回老爷,轿子备好了。”
赵元良转向赵夫人,眉头微微一皱,小声道:“到底是谁家的,你可得弄清楚,千万别被人害了!”
赵夫人想起纸条上画的那柄剑以及“王晓风”、“冷山影”等字,料想可语乃是被仇家追杀,不得已被人抛弃,不太可能是别人拿来陷害赵家的棋子,便道:“放心,我这就叫人去查。”
赵元良今天有事要出门,没工夫管这小事,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赵夫人笑着对可语道:“你叫可语,多半是女孩了。你别哭,叫我声娘,我就准你住在府里。”哄了一会儿,可语果真不再哭啼,小声叫了句“娘”。赵夫人心里乐开了花,轻轻荡着她,笑道:“真乖!再说一遍。”
“他妈的!”可语放开嗓子叫了一句,语气与冷山影颇为相似。原来这句“他妈的”是冷山影的口头禅,可语每天待在他屋里,听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语调亦不自觉地模仿他。屋里丫鬟听到了,都掩嘴偷笑。
赵夫人怔了一下,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脸一沉,佯怒道:“丫头,这话你跟谁学的!?这是骂人的粗话,以后不准再说,听到没有?”
可语仿佛听懂了她的威吓,登时闭了嘴,不再言语。
“来人!”
一名丫鬟迎了上来。
“带她沐澡。我那还剩了不少童衣,都是青儿没穿过的,拿几件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