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正轨后能有所改变。
到了周一,依旧是学业和赚钱的双重重压。
临出门前,他反复确认了赵元身体没有不舒服后,才带着豆丁去学校。
“卧槽卧槽,我认错,我有罪,我下午约了学妹……”彭子年在电话对面鬼哭狼嚎,“我本来以为舍友下午能在,谁知道这孙子也见色忘义,下午非要去漂亮妹妹社团帮忙。”
林岑听着听筒,把硬币按进自动贩卖机里,选中的玉米汁很快就从货架上滚了下来,拿到手里的时候还带着余温,他单手把罐子拉开后递给了抱着自己的大腿的赵元,嘱咐道,“小心瓶口。”
彭子年没听清林岑说什么,只听了个大概,顿了一秒后,倒吸一口冷气,“小心身后?林哥你不至于吧,我都认错了,你还要吓我,我现在又想回头又不敢回头了。”
“没跟你说话。”林岑摸了摸赵元的头,“你们该去去,没事儿,我找别人带他。”
“你能找谁,我跟你讲现在刘秦见了你估计连实验室门儿都不让你进,他都要气死了,你里面那几个学姐是指望不上了。”
“刘秦又怎么了?”林岑周末过的脚不着地,根本没心情关心蒋思明的后续Cao作。
“卧槽,都轰轰烈烈闹一天多了,你还不知道?最近是没钱上网了吗,我再给你介绍几个活儿呢?”
“不用。”林岑摸了摸裤兜里的烟盒,想抽根提神,“之前的还没做完。”
“那你慢慢做,新的不着急。”彭子年压低了声音,用接近气声的音量对着听筒说道,“我不知道姓蒋的怎么搞的,现在都在说那照片里的另外一个人是赵青鹤,他爸妈也被扒出来不少东西,据说这次挺严重的,赵青鹤估计要退学了。”
想到之前蒋思明胸有成竹的样子,林岑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他对于对方的这种解决方式说不上赞同和支持,于是没有插话等着彭子年继续说下去。
“但是不知道为啥,好像他爸妈一直在跟系里接触,给刘秦施压,我听他手底下的一个学长说,他最近一到他们实验室就发火,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闻言,林岑多少能猜到一点内幕,更详细的他也不想去深挖了,在挂了彭子年的电话后,他转了两圈手机,调出来赵青鹤的号码,给他发了条信息,“走好。”
这句话里没有嘲讽,只是以他们俩不尴不尬的关系,给这场闹剧画了个句号,对方能不能领悟到就另当别论了。
接下来他就得头疼,要把赵元送去哪儿。
他蹲下来,和赵元平视,问他,“今天哥和彭子年都不能和你玩了,你想去找谁?”
“蒋蒋。”赵元啪唧一下扑倒林岑身上,搂着他脖子轻快说道。
如果赵元说别人,他直接抱着人就过去,欠下的人情再慢慢还。说的是蒋思明,也不是不能理解,和豆丁最熟悉的除了自己和彭子年,应该就是姓蒋的,豆丁和对方还莫名的八字合拍,每次见到他都黏着不放。
林岑犹豫了片刻,想到之前医生说的话,稳定的环境和熟悉的监护人,这是倒逼着他,欠最不想欠下的情。
蒋思明过来的时候,没有直奔林岑,而是和最开始一样,停在学校最远最偏的停车场,然后打电话让林岑过去找他。
为了不张扬招摇,连齐晋的车都没有开过来,特地找了个破二手,担心林岑不认识便下车等人,穿着一身价值都能买两个二手车的衣服靠在车门上。
而林岑时间太紧,根本没有注意到蒋思明有什么不对劲,简单交代了赵元刚生过病要注意一点之后,就匆忙走了。
蒋思明自嘲一笑,苦笑着拍了拍车顶,只能骂一句自己自作自受,然后挂上一张温柔的面皮,把赵元抱上车,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孩子。
林岑和蒋思明的心情各异,却在下午的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林岑在和秃头交流的间隙,按开了屏幕,看到了提醒框里的“谢谢。”
而赵元听到了铃声之后,就看着自己捧着看动画的手机上头的悬浮短信,他还不认识字,只能啪嗒啪嗒地跑到蒋思明办公旁前拉他的裤腿。
蒋思明把他捞起来放到膝盖上,看着童真童趣的卡通人物上面,挂着一句及其不合时宜的,“平了。”
狼性
秃头的实验室,和刘秦简直是两种风格。
林岑在和秃头谈了一个下午之后就隐约能感觉到,在正式参加第一次组会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和数字人文这种研究方向一样,整个组内本硕博加起来不到二十人的体量,承接的项目却涉及广泛种类纷繁复杂,为了让这种高密度的课题能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组内的每个人都跟流水线上的猪一样,定时定点定成效地脚不沾地。
他第一天,只坐在了圆桌外,转着笔听小组汇报,时不时地记两下觉得有启发的点子,而其他人都对着笔记本各忙各的,只有在提问环节,才会瞄两眼ppt,看完继续低头忙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