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察觉到异常的气氛,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后看向来人,“您好,星城公安,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宋刚呆呆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忽然像头豹子似的猛地一头冲上前去,俞骁眉头微皱,习惯性地闪身,闷头走路的夏棉只觉得手腕上一股力量突如其来,他被带得一个趔趄,猛地栽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宋刚扑了个空,差点以倒插葱的姿势栽倒在地,靠着极佳的平衡力才站直了身。“首长……”他回过身,难掩激动。
俞骁一手抓着夏棉纤细的手腕,一手笼在他的后脑勺上,下意识地就护住了这个人。他侧过头,看向这个异常激动眼眶发红的人。
暖热的温度包裹了全身,浓烈霸道的雄性荷尔蒙扑了满脸。夏棉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了一瞬,猛地站直了身体,推开了他,几乎是跳出几步去,待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人之后,又愣住了。
身形好似很熟悉。
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首长,您没事!”他大步上前,猛地握住了俞骁的手用力上下摇晃,这次没有被躲开。
俞骁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宋刚一时过于激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你怎么在这?”俞骁问得很聪明。
宋刚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俞骁,用袖子胡乱蹭了蹭自己微微湿润的眼眶,胸膛起伏剧烈,一时说不出话。
“您出、出事以后,我们几个被派遣的派遣,下沉的下沉,只有我运气好一点,虽然被调离了部队,但好歹还留在了星城,我一直在打听您的消息,幸好,幸好您没事……”
他说了这么长长的一段话,夏棉才恍然想起在芸城住院的那段时间,这个人经常守在病房门口,叫……宋刚。
夏棉指尖微微蜷了蜷,下意识抬起手来,在即将触到小腹的时候,生硬地收了回来,慢慢在身边垂落下去。他别过了视线,径直朝前台在那纳闷的值班警员走去。
“您好,我想请问一下昨天晚上被带进来的人中有没有一个叫谈云烨的?”
“您是?”
“我叫夏棉,是他的朋友,想问一下能不能……”
俞骁回头看了一眼,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我没事,晚上下班聊,先帮我找个人。”
按规定,暂时被刑事拘留的嫌疑人除了律师是不允许探视的,俞骁没让宋刚太为难,但破例让他们在警察的监视下用电话通了话。
星城治安很好,这会儿警局人不是特别多,只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犯了事的醉汉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神志不清地说着胡话,时不时神情激动地对骂几句,驴唇不对马嘴,音调太高了,会被民警厉声呵斥一句安静。
夏棉坐在一间单独的审讯室内,俞骁没进去,守在门口,一下一下地按着打火机,火苗熄灭又窜起,映在他幽深的眼眸中,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谈云烨”,明明已经自我暗示过很多遍,一开口,还是带上了颤音,“你没——”夏棉猛地哽了一下,他放下话筒,抹了一把眼睛。
“我没事”,这头的谈云烨在一间封闭的审讯室中,除了衣衫有些狼藉,面容和精神还算尚可,只是眼眸仍泛着红血丝,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大好。“……抱歉,棉棉。”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来,声音只是浅浅的一层,带着细微的沙哑,但听起来就是无端地让人明白他的难受。
“不怪你……”夏棉长长地吐了口气。外面粗俗的吵闹声隐隐约约传进来,民警表情严肃地守在一旁监听着,夏棉只是觉得谈云烨很不适合出现在这种环境里。
“你放心,律师已经来过了,顶多就是关几天,等血检结果一出来,马上就能出去,不会有事。”谈云烨宽慰他,“你哥的事已经有人去查和处理了”,他置于桌上的一只手慢慢地收拢成拳,“只是你……”
“我现在就在警局……”
话音一落,谈云烨下意识霍地往起站,被身上的老虎椅猛地扥了下去,监视的民警投来警告的视线。
“你怎么在这?堂哥带你来的?”谈云烨脸色微变,“还是警——”
“不是,我自己来的。”
“怎么回——”
“谈云烨”,夏棉打断了他,他静静举着电话,窗外的一片云游过时,挡住了太阳,室内变得很暗,过了一会儿,光线陡然大亮,夏棉在这片晃眼的明亮中微微眯起了眼,“我今天想和你一起回芸城,等你出来以后,我想像你说的那样,换个地方生活了。”
谈云烨安静了一会儿。只要稍稍转转就能猜到大约是怎么回事。“……是那个人带你来的?”
话筒里静默无声。
谈云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强忍着保持语气温和,“他们是一丘之貉,半斤八两,靠近哪一个都会变得不幸。”
夏棉向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旁边百叶窗的缝隙露出一点点俞骁的侧影,扇叶将他黛色的衣料切割成一段一段的。他慢慢收回了视线,望着光线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