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会求助于宗教信仰,神鬼精怪,夏棉从来迷信得不伦不类,他不信有神,却害怕有鬼。
他甚至不知这是什么教,不知这是哪位神,他衣衫暴露不整,模样不男不女,跪在这种神圣不容亵渎的地方时腿间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地流着放浪淫靡的湿液。
他不懂规矩不知制式地像拜菩萨那样双手合十默念几句,然后行个大礼长长一拜,不伦不类,恭恭敬敬。
他的身形那么纤薄,跪在偌大的神像前,止不住地打着哆嗦,渺小得像只一脚就可以碾死的小蚂蚁,祈愿叩首的姿态却毫无杂念,纯净虔诚。
一,二,三。
夏棉没有停,他就这么一直叩到了天明,熹微晨光伴着庄重的祷告再次将神殿一寸寸镀上金光。
伟大慈悲的神啊,请原谅我们无礼鲁莽的冒犯,所有责罚我夏棉愿一人承担,愿以此生和来世为祭,愿堕地狱,不入轮回,只求您怜悯您脚下这个昏迷不醒的人,保佑他平安活下去,长命百岁。
只求他能活下去,长命百岁。
夏棉低低深深地趴伏下去,身躯绵长不息地颤抖,眼泪混合着额前的淤血在神殿前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不求一生相守,只求他能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