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程安不明所以,也不敢乱开口,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隔着风衣摸了下硬邦邦的银行卡,心下安定不少。
景父站在三楼,对着楼下的保姆说道:“林慧呢?怎么关键时候一个两个的都没人儿了?”
保姆仰头,“太太正敷面膜呢,我去叫她。”
“赶紧赶紧,”景父皱着眉,很是不满,“再耽误一会儿,回头老二说她我可不管。”说完就转身走了进去。
程安看他进来,急忙站起身来,从兜里拿出银行卡,递了过去,“景叔叔,这是我这两年攒的钱,先还您”
话未说完,就被景父打断,摆摆手,“不用不用,”
正说着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景母,一身墨绿色的职业套装,看起来干练又Jing明;另外一人带着金丝框眼镜,很有书生气,文质彬彬的样子。
程安猜他应该和景父差不错年纪,不过,同样是保养得好,看起来大概只有四十岁的样子。
看到景母,程安心下一紧,格外有些拘谨。
“景阿姨好。”
“嗯,”景母随意地应了一声,在景父身边坐了下来,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声,“泡几杯咖啡进来。”
“是,太太。”
景父爱喝茶,景母爱喝黑咖啡。
一看人都到了,景父喝了口茶,跟程安指了指那位戴眼镜的男人,“程安,你不记得老邢了?就是那时候和你爸爸钓鱼的时候总爱偷鱼饵的那个贼。”
老邢闻言,笑骂道:“什么偷鱼饵的贼,老景你真是会说话,”说着拍了拍程安的脑袋,感叹道:“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小安安都长这么大了,可真是个大姑娘了。”
老邢?老邢?老邢?邢......叔叔?
程安有点记不太清,但还隐约记得确实有个叫“邢叔叔”的长辈,在她父母下葬的时候帮忙过来料理后事,赶忙站起身来。
“邢叔叔好。”
邢宏眼神微闪,笑着点了点头,心底却有些感慨,到底是受了影响,当年那个爱哭爱笑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怕是早就不见了,只留下这个艰难生存的大姑娘了。
“这次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景父拿着手上的几分合同,“当年你父母的事情我们几个长辈都在场,比你小孩子知道得”
听到景父再次提起当年的事,程安心里莫名有些抗拒,甚至想要打断景父的话。
正好,佣人进来送咖啡,打断了景父的话。
程安急忙抱着咖啡杯,喝了一大口,苦得舌尖发麻,脑子清醒了几分,赶在景父开口前就抢着把卡推了过去。
“景叔叔,当年的事情我很感激您和阿姨,这么多年来景家收留我还供我念书上学,之前一直没机会,这两年我工作了,攒了点儿钱,先还一部分,等我以后再攒攒,再还一部分,您看,行吗?”
声音有些急切,一口气就说完了所有的想法。
“不用,这个你”景父刚开口,就被程安打断,“我应该还的,景叔叔。”
程安指甲掐着掌心,看着景父的眼睛,轻声说道:
“我不想欠钱,我能还清的,真的。”
她父母因为欠债走投无路,最后选择了死亡,用死亡来结束这场债务,解脱了自己留下了她。
她是不一样的,她和他们不一样。
她能还得起的,只要努力,总会还清的,就算还不清,也会活下去。
她不想欠人钱,更不想欠景家的,这样她会觉得一辈子在景扬面前抬不起头。
她必须很努力很努力地告诉自己。
她也很优秀,只要她努力,她总能还得起景家的钱,她和景扬是平等的。
这样,她才有勇气去喜欢他,去用感情喜欢一个人。
现场安静下来,似乎都没有料到程安会这么急切,景父甚至有些惊讶地看着程安,印象中这个小姑娘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不爱说话,也不没什么意见,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格,更不可能会这么冒冒失失地打断他的话。
“你还什”景母拧着眉,程安能还什么,怎么可能还得清,真要算起来,就她那点儿破工资,这辈子都还不清。
“安安,”邢宏开口,打断景母的话,他是律师,比对面这对严苛的夫妻更能揣摩人心,笑着说道:“不是不让你还,是不用你还。”
程安不太懂他的意思。
邢宏说着从景父手中拿过那几份合同,递给她,解释道:
“你父母当时给你留了三百万,因为那时候你还小,又有不少追债人,这笔钱只想给你用,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后来老景收留你,我就说钱先放在他们这里,等你长大了,到18岁的时候再交给你。”
程安愣住,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是....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邢宏笑着喝了口茶,“叔叔是律师,这种遗嘱的事情可绝不会搞错的。”
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