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对岑知安来说,并不算是一场多享受的性爱。他没与男人做过,不论是用前面还是用后面。童昕是个很卖力的床伴,但是,他不需要亲吻,也不需要爱抚——女人会让岑知安“慢一点”,童昕却让岑知安骂他不要脸,还总是催岑知安“快一点”。
好在童昕虽癖好特殊,但是会优先照顾对方的感受。在岑知安射过一次之后,童昕明显还没有得到满足,但是岑知安已经Jing疲力竭:他太久没跟人做过,忘记了要控制射Jing的速度。童昕也不勉强,只是求岑知安拿着假阳具,让自己能够再次被填满。岑知安便举着假阳具,任由童昕坐在他身上起起落落——甩着软趴趴的性器,叫得似哭泣一般委屈。
童昕表现得太过卖力,卖力到岑知安感觉他是在勉强——明明是童昕对性的需求更加迫切。他在岑知安的身上颤抖着、痉挛着,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滴落在岑知安的胸脯上,却始终没有射Jing,而是以一种近乎哽咽的状态,宣告了属于童昕的性事的终结。
然后,童昕宛若一朵jing干失去支撑力的花苞,头一歪,便整株摔倒在了一旁。他还在啜泣,岑知安的性器却再次立起,与假阳具并列在一起,贪婪且丑陋。若是童昕想要再来一回合,岑知安保证,他会比上一回合更持久。但是,他做不到。因为,岑知安以为自己会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是他最终还是弄哭了童昕。这时他才意识到,或许就像童昕与美的之间的矛盾一样,童昕哭成这样,其实也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只有这样为自己开脱,岑知安心里的负罪感才会得到减轻。
岑知安的情chao逐渐平息,童昕的呼吸也趋于稳定。岑知安不太会安慰人,尽管他与童昕做了非常亲密的事,却并不是特别亲密的关系。或许,他可以用一句“没想到和我上床,能把你感动哭了”来调节尴尬的气氛,但是,理智不允许岑知安装傻充愣。他转过头,茫然地看着瑟缩成一团的童昕,思索着到底说些什么才能安慰这颗脆弱的心灵。比如“刚才很爽”或是“你真的很棒”?不行,太过轻浮,岑知安说不出口。亦或是“别哭了”?也不行,这是对正在哭泣的人而言,最没用的一句安慰。
最后,岑知安什么也没说,而是伸出手,轻触童昕的肩胛——上面有一个巴掌大的猫型图案文身。刚才后入童昕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只是沉浸在性事中,无暇顾及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此时他再一细看,发现不仅图案设计别致Jing巧,顺滑的线条里仿佛还藏着某些文字。
岑知安静静地摩挲了许久,童昕却宛若失去了知觉,并为对他人的接触作出发应,尽管他不久前还敏感得似一株含羞草。直到身后传来岑知安轻柔的询问:“这猫里面藏了什么字?”童昕才迟缓地打了个激灵,用哭哑了的嗓音回道:“‘美的’。”
“啊,还真是……”岑知安豁然开朗,他感慨过后,不禁赞叹道,“设计得太巧妙了。”
“嗯。”童昕懒洋洋地说,“我前男友设计的。”
少顷,岑知安都没有下文,话题仿佛就此终结。童昕嗤笑道:“我有‘前男友’很奇怪吗?”
岑知安心说,是很奇怪。但是,真正令他无语的,是童昕的前男友竟然能够设计出如此Jing致的图案。这是一幅充满自信的作品,每一根线条都被赋予了意义,或是用于组成猫的面部,或是用于勾画猫的躯干,多一笔少一笔都无法形成包含着“美的”这两个字的猫咪。而文身的位置更是巧妙——随着童昕收缩、舒展肩胛,猫也跟着一起动了起来。
童昕背对着岑知安,自然没有看到他流露出的艳羡与喜爱,他权当岑知安是在好奇,自己说的是哪个前男友,于是童昕自顾自地解释道:“不是以前来家里那些,是正儿八经交往的那种。”
话说到此,岑知安已经失去了继续探究的兴趣:他并不好奇童昕的感情史。童昕却不然。提到前男友,仿佛是打开了他的话匣子,尽管他始终羞于正面对着岑知安,却不妨碍童昕介绍自己的前男友:“他是我学长,是我们院的尖子生,获得过GDC学生组的提名奖,在全球500强的公司实习,到期后直接转正,特别厉害。”
不仅厉害,更是身处同领域的岑知安所望尘莫及的厉害。岑知安来不及去感慨,因为童昕的讲述还在继续:“美的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文身是他送给我的回礼。他现在单独设计这么一块纹身图案,估计也要上万元了……可惜我这块没有署名。”
比起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业界Jing英,岑知安更好奇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眼前人:“你也是学设计的?”
童昕微弱地“嗯”了一声,而后缩着肩膀说:“没什么能耐,就是混个文凭。”
岑知安对此不以为然,因为他就是学设计的,所以深知“混文凭”并不是像童昕说得那样简单。
“别光说我了。”童昕用毯子裹住自己的多半张脸,终于转过身来面朝岑知安,“你呢,你之前的男女朋友都是干嘛的?”
童昕哭肿的眼睛露在外面,再想到这人抬高别人同时贬低自己的言论,岑知安不禁心生怜惜。可是,天赋和灵感与努力无关,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