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定岑知安了。”
孟樊坐在客厅沙发的角落,抱着美的,正在为童昕的宠物猫剪指甲。而童昕则百无聊赖地趴在沙发上,一个人占据了大半的使命面积,他面朝孟樊,看似在监工,实则在发呆。孟樊很少听到童昕说“搞定谁”这种话,以为他说的是圈里出了名难钓的1号,于是想当然地问道:“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怎么没听说过?”童昕说,“我跟你提过他,你俩之前还见过面的。”
美的虽然乖巧,但也是不爱剪指甲的一只猫。它的耐性有限,所以孟樊需要从速。他将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美的身上,对于童昕说的话基本是顺嘴搭音,并未多做思考:“谁啊,没印象。”
“我租客,”童昕揶揄道,“就你之前说我搞不定的那个。”
“哦……”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孟樊终于修理完了美的的指甲,却也在这一声响动中恍然大悟,他猛地转过身,诧异地看着童昕,“啊?你说谁,就现在住你家里那个?”
“你小点声。”童昕坐起身,冲着孟樊比了个“嘘”,而后指着下层的卧室,说,“他在家呢,你别吵到人家工作——虽然他戴着耳机也不一定能听到。”
童昕的动作太大,直接吓跑了美的。孟樊保持着怀抱美的的姿势,愣愣地看着童昕,片刻之后,他嗤笑呢喃道:“呵,难怪……”
孟樊的态度让童昕十分不愉快。他向朋友分享自己的喜悦,没有得到祝福和表扬,却得到对方的嘲弄。他凑过去,推了孟樊一把,问他Yin阳怪气地难怪什么。
“难怪你啊——”孟樊被推得身体打晃,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他转过身体,面朝童昕,重新坐定,不再嬉笑,“难怪你没出去浪,难怪我来了你也不求着我跟你做——原来是有人陪了啊。”
“我有人陪不好吗?”童昕睨着孟樊,总觉得他还是话里带着讥讽。
“也没什么不好的。”孟樊靠在沙发背上,斜睨着童昕,“什么时候搞定的?”
童昕往旁边挪了挪,随后头抵着孟樊的大腿,又卧倒在了沙发上。他仰视孟樊,得意地说:“就前几天。”
孟樊也不看童昕,只是盯着客厅另一头的房门,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少顷,他才开口问道:“有他就足够了吗?”
童昕转为侧躺,视线扫过岑知安的卧室门,却不敢在上面多做停留。因为他心里发虚——光有一个岑知安,自然还不够。孟樊这是明知故问!童昕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刻薄,于是故意抬杠道:“当然足够。你不知道他床上有多猛,cao得我差点下不来床,简直爽翻了天。”
孟樊翻了个白眼,心说和你上床的人,不把你干到下不来床,自己也很难脱身。他并不在乎岑知安在床上有多猛,他只是好奇岑知安为何会和童昕做爱,孟樊转过头,俯视童昕,一本正经地问:“你怎么搞定他的?别告诉我说你是用的K粉。”
“没有。”童昕抬起手,拍了拍孟樊的大腿,让他放宽心,至于岑知安如何被他搞定的,童昕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他敷衍道,“他就是终于发现到我的魅力所在了,于是情不自禁地cao了我的屁股。”
孟樊认识童昕七年多了,若是听不出他这是在信口开河,那也白瞎了这些年的交情。他怕童昕再次沾染毒品,更怕童昕有一次犯傻陷得太深。所以,孟樊俯下身,压低声音提醒童昕:“童童,玩玩就好,别当真。”
童昕知道孟樊的顾虑,但他同时也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他这样一个人,不会再和谁认真,也不配——这些话不能说给孟樊听。他不乐意听童昕说这些,童昕也不想他听了后露出伤心的表情。童昕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用手推开孟樊的脑袋,说太痒了,别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孟樊扒拉着童昕的脑袋,骂他一句“臭德行吧”,随后又调侃道:“你都把他搞上床了,顺便让他照顾一下你的猫呗。省得我来,耽误了你们的好事。”
“大不了‘三人行’啊,一点也不耽误。”童昕耍赖道,“不能让岑哥侍弄美的。他光管猫了,就没时间搭理我了。”
孟樊笑道:“照顾美的又不麻烦,能占用他多少时间。”
“不行。”童昕坚定地摇着头,“当初就是因为要照顾美的,路和才没时间陪我上床的。”
孟樊苦笑不语,心说那是他为了不和你睡找的借口,和猫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这话不能说给童昕听——他不认同这个说法,更不愿意听到。所以,孟樊只得连哄带逗地说:“不如我带走美的,省得它跟你抢男人。”
“樊樊,我说过的,”童昕坐起身,面朝孟樊,三分认真七分苦涩道,“美的要和我一起留在这里。”
笑容僵在孟樊的脸上,因为他这时才想起,童昕曾说过:路和不要的东西,全部都由他来接受保管,包括美的和童昕他自己。这间装修典雅Jing致的复式里,充满了路和厌恶的过去,只有童昕还把它们当做宝贝,并主动承担起宝物管理员的职责。他不奢望原主人能回首观赏,只希望这些东西不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