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整个世界骤然变得明亮,景淮看着舒怡,眼里满是油然而生的喜悦和激动;舒怡却只是微微蹙眉。
这次再没法逃掉了,景淮既然找到了这里,她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再让他相信一切只是幻觉既然如此,只有好好同他谈一谈。
舒怡放下小鸣,朝景淮走去。
从院外到院内一大段的距离,她刚踏出一步,景淮就已经大步奔来,将她紧紧拥进了怀里。
在过去的几天里,景淮设想了无数次他和舒怡的重逢。
他反复斟酌了他要对舒怡说的话,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了;尽管他庆幸她活了下来,但他还是对舒怡的隐瞒感到不解,还有生气。
只是这一丁点儿气在他看到舒怡,看到活生生的舒怡好端端站在阳光下时,瞬间化为乌有。
激动、欣喜、思念
愉悦的情绪占据主导,当抱住舒怡鲜活的躯体时,景淮忽然语塞,准备了好几个晚上的话一句都问不出。
他就这么抱着舒怡,用力的抱着她,似乎要把过去三年缺失的全都找回来,直到舒怡轻轻推了推,示意后面还有人在看。
景淮才发现,商泽正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盯着他和舒怡。
有什么进去说吧。舒怡咳了咳道。
景淮却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商泽以前和舒怡的过往,景淮知道得不算很清楚,毕竟过去了就过了,他虽然做不到完全不介意,但更怕舒怡回忆起不愉快的过往,所以从未追问过。
但三年前舒怡公司接连出事,其中多少是商泽的手笔,又有多少来自于商泽的放任景淮不会不清楚。
毕竟当初当他质问林芳瑜为什么要那么对舒怡时,林芳瑜可没少提商泽的名字。
可以说当初舒怡公司的破产,就是商泽一手促成。
为什么?景淮拉着舒怡,目光却是盯着商泽,为什么要回来找他?
舒怡垂眸,不知要如何解释。
景淮也没继续追问,只更用力抓紧了她的手:我今天是来带你走的,不管什么苦衷。
他说着拉着舒怡就走,完全不像说说而已。
舒怡伸手去抓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商泽先笑了:苦衷?如果她的苦衷是已经和别人结婚生子了呢?
他看看舒怡和景淮抓在一起的手,又看看旁边的小鸣,语调嘲讽地开口。
话音落下,景淮的步子也跟着顿住,转头顺着商泽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小鸣。
孩子这个孩子是他松了手,蹲下身去打量小鸣。
小朋友疑惑地与景淮对视,那模样让景淮不由想起三个月前他在瑞士帮曲颖布置婚礼场地时,无意间翻到的某本相册里,曲樾小时候的照片。
孩子?曲樾的?
上次在公寓,曲樾告诉他舒怡还活着,并拐外抹角地同他探听他们交往时,舒怡是否来过月经。
关于这一点,景淮记得很清楚没有。
当初和舒怡交往后,景笙发了一堆所谓文章给他学习,其中就有女友大姨妈来了要怎么做,他都记下来了,但并没有碰到过舒怡的经期。
这是你和二哥的孩子?看着眼前模样上像极了曲樾小时候的小鸣,景淮问。
虽然他在感情上笨拙,但并不傻,很多事加在一起,他几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因为这个孩子?你消失了三年?他抬头看向舒怡,结婚又是怎么回事?
曲樾已经有了新女友,和舒怡结婚的不可能是他,那
景淮缓缓起身,看向商泽,等着他再次开口,然而商泽只幽幽看着舒怡,似乎在等着她自己开口。
小鸣也凑热闹地看向舒怡,仰着脑袋,似懂非懂地眨眼。
舒怡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再次抱起小鸣,把他抱回屋里给陈云,然后出来拉起景淮便往外走。
这次商泽没有再出言阻止。
景淮的手被舒怡这么牵着,他能感受到商泽的视线一直聚焦在他身上,直到他们出了别墅,穿过小路,某人的视线被阻绝。
你真的结婚了?经过一棵大树下,景淮忍不住。
他们已经走了老远,四下无人,只有清风不时吹过树枝沙沙作响;舒怡于是停下脚步:景淮,我确实已经结婚了。
和谁?
盛思奕。
舒怡再次回到别墅,是一个小时后。
商泽难得地还没外出;舒怡刚想敲门,商泽从书桌前抬头:终于送走老情人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舒怡开门见山。
商泽哼笑:你就这么把人放在我眼皮底下,你觉得我会毫不怀疑?
他指的正是小鸣。
说实话,小鸣长得并不像舒怡;而陈云这个母亲的身份安排得也还算算合理,一开始商泽其实并没有产生怀疑。
真正让商泽开始产生怀疑的,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