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上香的吉时,宝姿今日早上起得极早,晚餐时喝了半杯餐酒,更是觉得昏昏欲睡。她索性早早就寝,不到十点钟已经朦胧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走廊上有脚步声走动的声响,宝姿猛然惊醒,听见有人在轻轻敲卧室的房门。
大小姐,何少爷私宅的电话。
何世庭的私宅在蓉岛西南山上的湖边,仿佛是他母亲当年的陪嫁。宝姿匆匆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上山的路只有一条,都这个时候了,山顶还有车驶下来。两车相错的瞬间,对面来车的车窗摇了下来,雪白的头灯照得十分清楚,后座上分明是一个年轻女子。
宝姿心下有数,暗道何炳璋果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早上使人送去的照片,当天晚上便来了这么一出。往亲生儿子的酒里下药,如此下作的手段,也真亏他下得去手。
汽车一路开进山顶何家的花园尽头,棠生亲自从屋内迎出来,替她拉开车门,许小姐,我也是没有办法,少爷不许人吵了你休息,可我看他的样子,实在是放心不下。刚刚那人是老爷安排的,少爷连见也没有见,便让人打发了她走。
宝姿脚步不停地进了玄关大门,一面顺着楼梯往二楼走,一面问他:叫了医生没有?
棠生却不再说话,忽然停住了脚步。宝姿转过身来,看见何世庭正立在楼梯尽头的走廊上。他的面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眼中也泛着血丝,见到她来,抬手便打了棠生一个耳光。
棠生并不闪躲,只默默地低下了头。何世庭气得极了,反倒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只丢下一句,你亲自送许小姐回去。
他说完转过身来,近乎粗暴地替宝姿扣上开衫的领口。宝姿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指也是滚烫。何世庭迅速地抽出手来,扶住她的肩膀便向外推她,我没有事。你先回去,我明早给你打电话。
宝姿甩开他的手,一双清泠泠的眸子定定地看住他,
你这样怎么成?我都知道了。
一旁的棠生头垂得更低。何世庭不再理她,转身回了走廊尽头的卧室。宝姿在他这里从来不曾受过如此冷遇,当下不依不饶地跟进去,反手呯地一声关上了门,你当我是什么?难道我就放得下心?这样回去,换成是你,今晚可睡得着?
何世庭挺拔的背影顿了一顿。他侧过头来,起居室里温暖明亮的光拥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更显得他眉目清冷如刀,算我对不住你,听话,回去吧。我没有事。
宝姿解开外衣丢在一边,几步便走上前去,我偏不走。
她里面只穿着雪青色的丝绸睡裙,乳白色蕾丝边的领口低低,遮不住半痕饱满的雪白。长发松松地挽成发髻垂在脑后,肩膀上白皙如玉的肌肤在灯下一览无余。何世庭暗自忍住将那细细缎带从她肩头扯落的冲动,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再开口,声音疲惫又沙哑,别闹了。
宝姿踢掉高跟鞋,固执地绕到他的身前。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仰起头来去亲吻他的喉结。何世庭仿佛倒吸了一口气,手指毫无意识地慢慢收紧。
他的掌心滚烫,那灼热的温度像是能渗入皮肤融进血液。宝姿娇喘着搂紧了他:不要我,你想要谁?
何世庭的手慢慢地抽了回去,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那双黑澄静明的眸中有隐约的血色,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忽然开口问道:你真不走?
宝姿与他对视片刻,踮起脚来去吻他的眉心:不走。
何世庭忽然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宝姿在那一刻才意识到他的力气有多大。她被他粗鲁地丢进卧室的床里,来不及起身便被他紧紧压住。何世庭今夜喝了许多的酒,喘息里浓浓的酒香熏得她头脑发醉。炙热的吻密密地落在她的脖颈与肩膀,他咬住她的锁骨,在她吃痛的呻吟声里胡乱剥去了她的睡裙。
药效似乎终于渐渐发散出来。他身上烫得惊人,一只手探到她的两腿之间,没轻没重地揉弄起来。宝姿在他灼热的气息里混身发软,何世庭伏在她身上重重地喘息,意识似乎已经不大清醒,一口咬住她的耳垂,迫不及待地挺身往里挤去。
堪堪不过没入一半。宝姿倒抽了一口冷气,在那蚀骨的酸胀之中紧紧蹙起了眉。她从来不曾被他这样粗暴地对待过,过了半晌方才缓过一口气来,双手用力地推他的胸口,低声喝道:世庭!
何世庭充耳不闻,反而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两条胳膊都按在身体两侧。宝姿在他身下扭来扭去地挣扎,他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吻住她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别动。
宝姿喘不过气来,只得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这下反倒激怒了他似的,何世庭直起身来,扯过被他丢在一边的睡裙,随意扭了几把,竟将她的两只手捆到了背后。他腾出手来握住她的腿,用力一个挺身,终于一没到底,万分餍足地深深叹了口气。
宝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却不敢再挣扎,过了半晌,方才缓过一口气来,见他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