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住了,好半天才明白,他是在向你求婚。
向你,这个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女孩,求婚?你突然记起在小说里读过的桥段:男人看见少女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因为她的金发雪肤,或是她小鹿般的眼睛。然而,那些故事像写在水里,细节模糊不清,你从不把它们当作真实,只是在混沌疑惑中生出过一些模糊的渴望。但是,无论是对男人的爱,还是自身的美,你皆是一知半解。
你喜欢吗?
什么?
像这样他用手指摩挲你的唇瓣。
你下意识感到紧张,抿了抿刚刚被他吻痛的嘴唇。在那些故事里,女孩可以吻很多人,却只能嫁给一个人,而且,在那之前,她们首先要得到家族的祝福和上帝的许可。
我你还没有见过我的家人呢。他们我也不知道
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去拜访他们。
这是一种承诺吗?你还是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爱?你甚至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而他,突然就要变成你的丈夫一个住在华丽城堡里的丈夫,而你,会变成童话里的公主吗?
他低头,似乎又要吻你。
你抬手抵着他的胸口,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的小鸟。他牵了牵嘴角。
什么?
没有回答,吻又落了下来,这次是落在你的耳后。冰冷的吻烫伤了你的耳朵,你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战栗。他似乎很轻的笑了一下,接着,你被他抱了起来。
你坐在冰凉的书桌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一定满脸通红。是爱上他了吗?也许不是吧,你不知道什么才是爱。
只是在期待,在期待什么?
一个镶嵌蓝色宝石的四方盒子。他在你面前打开,光芒璀璨,很多颗你叫不出名字的宝石,串在一起,即使是在暗光下也是那么耀眼。他拿出来,戴在你的脖子上,那是条项链!
订婚礼物。他对你微笑,神情愉悦。
这个房间一下子变得明亮,好像有一个太阳照亮了你,你抬手去摸他送给你的礼物,冷冰冰的太阳,一颗像血那么红的红宝石,被无数颗钻石围绕在中间,此刻,就戴在你脖子上。它太美了!你模糊知道它的价值,它的美却让你本能地感到兴奋,你忍不住发出惊叹,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狂跳。
你仰起脸,是送给我的吗?
当然。
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谢谢你!它太美了我从没见过这么这么这么漂亮的项链。
比起它,这里更漂亮。他说着,手指若有若无地抚弄你的颈侧皮肤。
他的手很凉,那是为什么?原因太明显了,他只穿了睡袍,孤零零地住在这个华丽的冬季城堡里,没有人温暖他。
你轻轻握住他那只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你似乎很冷。
抚弄你脖颈的手停住了,他怔了几秒才接口:哦,是的,这是家族遗传的病症,生来如此,或者你可以称之为诅咒。
诅咒?你不同意这个说法,只有作恶多端的人才会被诅咒,而你下意识不愿把他归类为坏人,不是诅咒,每个人都会生病,就像我一样,医生说我的血液里缺少一种成分
一种成分?他扬了扬眉毛。
是的,现代医学还不能制作出那种成分。因为人们对大自然和异常生物了解得还不够多。这是医生的原话。
异常生物?他重复完这个词,嘴角微微上扬,慢慢收回手。
是的,那些童话中的精灵也许就是一种异常生物。不想让他移开目光,你迫不及待地说出那个医生和你闲聊时说的话,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也许吧。他兴致缺缺,后退两步坐回到小沙发上。
你相信吗?
他没回答,拍拍扶手,过来。
你跳下桌子,趿着拖鞋走到他跟前。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不想拒绝。
比如就像这样,他突然拉过你的手,往自己身前一带,猝不及防的,你坐到了他腿上。
他盯着你的脸,一只手却探进你的裙子里。你穿得很多,一层又一层衬裙,长袜子,外面罩着一条厚厚的锈红羊毛裙。他却在繁复的衣料里剥开了你的核心。一粒小小的红豆子。
出于某种必要的矜持,你夹着双腿扭动了两下,随即,那只手向下滑落,你感到那个热烘烘的神秘地带被打开了,凉飕飕的手指进入了它。
这是一个必要的仪式,丈夫会在订婚夜检查他的妻子是否为他保留着那几滴新血。老修女这样教导过你们,不过她从未告知你们他是如何检查的。是用某种铁制的工具,或是他身上带着的那个丑陋而古怪的肉瘤?你在绘画课本上看到过它,画得很抽象,于是你更加难以理解丈夫会在新婚之夜用这个东西爱他的新娘,那一夜的爱是如何发生的?
幼年时你读带有插图的童话绘本,没有一个古老神秘的童话写到过这一夜,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