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谭所说的话太有冲击力,夏松梦愣在当场,感觉到腰臀上那只不安分的手,她才反应过来。她猛吸一口气,挣开了他。请你自重。
啧,他看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又转红,突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有趣。帮你解瘾的时候,你不也很舒服吗?何况还救你一命?
夏松梦红了脸,偏过头,不情不愿地感谢他。多谢救命之恩。
方谭哈哈大笑起来,行走四方这些年,这么好玩的小兔子可不多见。夏松梦觉得世界上除了邢麓苔,就数眼前这个人笑得最可恨,可他又是救命恩人。方谭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更加觉得她可爱了。
不必多谢,记住这份恩情就好了。他故意把恩情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那你们,打算拿我怎么办?他肆无忌惮的笑的笑声中,夏松梦突然明白,不管她身在何处,命运仍然完全拿捏在别人手上。她既然不想死,便只好关心关心怎么活了。
关于这点,他没打算告诉她。总之留着有用。
夏松梦有些心急,但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想来他也不会说。至少,他暂时也没有理由杀她,不如再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见她不语,方谭便离开了。
虎皮帐篷内,巫延和谋士坐在方夜下首,两人针锋相对,话不投机,各自把头偏向一边去。
小可汗!谋士开口,因刚才的激烈争辩而声音嘶哑,现在正是一举攻下漠城的好时候!既然抓了邢麓苔的夫人,那与他要挟便是上策!他若答应,漠城不须再费一兵一卒便可拿下。他若不答应,便是负心无义,教天下人看不起,您万万不可听信谗言,贻误战机!若能趁此寒冬一举拿下叠古沙漠及周边几个府,寅浡的复兴便指日可待了!
方夜皱着眉。巫延话少,但态度也非常坚决。他认为必须留下夏松梦,否则就上报可汗,让可汗来决定。
两人僵持不下,帐篷内一时间沉默了。这时,方谭走了进来,方夜便让他二人先出去,自己要好好想一想。
出了帐篷,巫延和谋士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径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方夜和弟弟说明了两方的想法,确实,都有各自的道理。商讨一番,还是得出了结论。
接下来的几日里,雪一直下个不停。歌笛山环抱中,万籁俱寂,只有沙沙的落雪声。雪积得很厚,到膝盖高度,每走一步都要把腿拔出来,行路艰难,因此,大沈和寅浡都各自休战,两边都没有动静。
门前冷落的客栈里,两个愁眉苦脸的人对坐小酌。
怎么办啊,小姐根本不愿意和我们走。唐今给自己灌了一杯酒,这酒的味道比水还淡,他刚想叫小二来问问是不是这水忘了兑酒,唐古一把拉住他。
别大叫。走之前,夫人还和我说了一句话。唐古示意他安静点,凑近些。她说,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打晕小姐带回去。
唐今瞪大了眼睛,夫人怎么没和我说?
唐古正准备回答,唐今又问,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他拍了拍大眼睛的兄弟,小声说道,我这几天不是正在观察嘛。我看,这雪一天比一天大,漠城的局势只会变得更糟糕。
唐今懂了,到了该打晕小姐的时候了!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劫持小姐?
唐今扶额,他本想叫他别那么大声引人注意,现在,唐今这副两眼放光眉毛挑起的样子活像只脱缰的小野狗,谁看了都得注意这么个怪人。他两手捂住他的脸,哪有人大声密谋的?回房间说!
唐今挣开他的手,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窜进了房间里。唐古结了帐,小心观察着店内其他人,还好还好,看来没人发现他带了只人形小狗出门。
蒋大人跟着士兵走,看着一间间逐渐变空的粮仓忧心忡忡。粮食的实际消耗比预料的多一些,恐怕要提前进入吃粥的日子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找将军的书童再商量一番,看那书童聪明伶俐,上次说的法子确实有效控制了发粮的秩序,说不准这次也会有别的想法。只是,他每次看将军的眼神总有些不对劲。蒋大人眼光老道,他知道有些富贵人家会豢养男宠,但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邢将军会哎,要是让刘大人看出来了,他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出话。
这么想着,他走到了书房门口,却被两个士兵拦下。将军有要事商谈。
蒋大人看了看,门窗紧闭,识趣地走了,打算回去喝一盏茶。
书房内,邢麓苔眉头紧锁,手中捏着的羊皮地图几乎被他指尖碾压成纸一样薄。在他面前,跪着五个黑衣人,是接到消息的辉字暗卫从沈城紧急赶来的。
今日,在他身后,却没站着蒋大人想见的那位书童。
辉字暗卫前来接应,带来的却全是坏消息。
盘三、鹊五失联太久,无法寻找到任何踪迹,应当推断他二人已死。
昨日失踪的燕小姐,被两名男子挟持,逃入歌笛山,不慎暴露了踪迹,正被一队寅浡士兵追赶。
力字传来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