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临成,自从尼日利亚回来后,在蒋洛斯的关照下他军政大楼里混了个不错的职位,可他心里有傲气,不愿意被说成靠爹吃饭的。
以至于现在他手头上紧握的几份无头军籍,已经迫不及待要去验证它们的真伪。即使可能会对蒋家造成威胁,他也要弄清楚其中的利害程度,不过最好是没有威胁。
他提着行李准备要出门,就从那几分军籍上地址最远的开始,他要直接去探查,而不是交给底下的人,却又汇报到了父亲那边。
韩琳还在玻璃花房里和太太们喝早茶,玻璃花房很大,又单独劈了一处专门摆放茶水点心,蝴蝶兰、鹤望兰、玛格丽特......拥簇着太太们,宛如置身于Podesta Baldocchi的花海橱窗。
韩琳说很多花就是从那里订回来的,在她眼里不过是去刷卡买珠宝一样简单。
她看见大儿子一身休闲运动装、还背着个大背囊就很惊奇,现在已经过了晨跑的时间,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休了假要和朋友去爬山。
眼见儿子终于从工作中抽身出来,她很欣慰,她就怕老大会猝死在那间小小的办公坐上,不值当。儿子开窍她也放心,一不小心就应了那些太太们乱七八糟的承诺,她端着茶杯遮住眼帘对那群女人翻了个白眼。
太太们问韩琳的大儿媳可有相中,肚子里的弯弯道道谁都清楚,韩琳只说儿子事业心重,她更喜欢分享自己的小儿子,还有女儿的珠宝设计,比起老大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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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蒋参谋千金的生日兼慈善晚会很快就被一些玩直播的小姐po上了网。
当然注意力从电视转移到手机的陈江月,很快就捕抓到了这条八卦信息,因为她现在真的很沉迷玩手机,比起以前要摇数字的电话,她摸透了现代的通话设备,简直不能太爱不释手。
而且她还关注了很多报道过陈近生的媒体,镜头抓拍的他总是站得笔直,不苟言笑,唯有主动看镜头的时候眼尾才会弯一弯,大背头被灯光打的闪亮,张扬的五官是镜头追击的重点,帅得很像反派,陈江月总结道。
她不会问他昨晚一起的漂亮女人是谁,这些不屑问出口的东西,何况她刚起床的时候就看见了启夏科技的深夜报道,差点没现场量瓷砖证明自己家老板站得是有多远,传说中的挨得近不过是拍摄角度问题。
陈江月不置可否。
怎么说她今天是一定要留点力气上体育课的,管他阿猫阿狗,她事先和班里的女孩子约好了的。
所以从她的手机闹铃响起的那一刻,就把身上压着她的人推开,她没敢看那粗壮野性的东西,立起来的时候都快到他腹肌了,盘亘的青筋勃发狰狞,画面太过让人窒息,被黄色废料填充大脑的窒息。
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环着她刷牙的男人,男人挨得近人又高大,洗手台的镜子都快装不下他了,看着他一脸欲求不满,她心里的小鹿就欢腾,小腹上的物件抵在她后腰上,她就当没感觉到。
在他下巴亲了个薄荷味的早安吻就去吃阿姨做的早餐了。
能让陈近生这样狼狈的人,还真不多,偏偏这个是自己不舍得欺负的。
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她还哼起了歌谣:
送你送到小村外
有句话儿要交代
虽然已经是百花开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
开鸿路上学时间段向来糟糕的路况丝毫影响不到她。
伏低做小当司机的人怎么不知道她唱的是什么曲子,邓小姐的歌在升平堂乃至唐人街都是妇孺皆知的,也仅限于陈宗林那个时代的,他也听了不少。
交警疏导着车辆,陈近生将车停在校园大门一侧,陈江月还没解开安全带就被他拉住了,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夹在手指上。
盯着她两侧耳朵看,她总会用漂亮的珍珠发卡夹起自己的两侧头发,露出两鬓微卷的绒毛以及还不够他一口咬的小耳朵。
正中他意。
手臂环着她的脑袋将那支烟夹上了她左侧耳朵。
他还在考虑要不要给她两边都夹一只支。
淡淡的烟草味从耳尖勾到了她鼻尖。
陈江月被他的动作搞懵了,虽然她以前看陈宗林耳朵夹烟还挺酷的,就不知她酷不酷,眼珠子转到了左侧,可惜根本看不到。
她总觉得手机里的陈近生和她看见的陈近生不一样,至少他们面对面的时候,他的唇瓣会晃出春江水暖的温度。
来自东边的晨光落在他的脸颊上,像高山峻岭的佛光,明明不是慈悲的脸庞,却意外得到佛光的偏心。
他在她的掌心处写了个字。
是踩字。
陈江月歪着脑袋看他,莫名其妙。
他点了点她的掌心道:我踩野花。
你不要给学校里的鬼针草沾满了裤角。
野花要人采才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