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腐臭酸败的味道充斥眼中整片黑暗,辨不清方位的某个角落蛇虫鼠蚁正肆无忌惮欢腾,油水充足的大蟑螂一点也不怕人,钻进男人衣服里肆意游走,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被捆绑成死猪一样动弹不得。
肮脏黑暗的角落老鼠蟑螂一家亲,很快暗处的小精灵知道没有威胁了,密密麻麻的爬上男人的脸、在他裸露的皮肤啃食。
仓库的门被踹开,大束光亮照射进来,男人脸上密不透风的老鼠蟑螂见光就躲,在男人脸上留下密密匝匝的血印子。不打几针疫苗,都对不起老鼠蟑螂身上的脏东西了。
打头进来的男人穿着件短袖花衬衫,一条工装短裤,夹着对清凉的人字拖,看起来吊儿郎但细看就知道他很讲究,手腕上戴着块百达翡丽,是那种就算穿着人字拖也不会被人看不起的人物。
他用脚扫开了仓库地上的垃圾,劈出一条路,将外面的男人迎进来,生哥,人我同你捞出来了。(人给你弄出来了)
被捆绑在桌椅上的人正是那个撞了人就装疯卖傻的皮卡车男人。
这里的人才不管你是疯还是傻,花衬衫首先就往他脸上唾了一口,唾沫糊了皮卡男一脸。
涌进仓库的人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轻车熟路,男人们将皮卡男的双臂架桥一样架在两张桌子之间,在仓库凌乱的架子上找了件还算趁手的斧头拿在手里。
一双干净的运动鞋和脚下油漆斑驳的地板格格不入,笔直的运动裤和那件深灰色的暗纹运动外套包裹了他全副身躯。
运动外套被退了下来,里面是一件有些紧身短袖的体能服,露出健硕的臂膀和让人眼馋的肱二头肌,宽肩将黑色衬衫撑得饱满有度,窄腰塑起了他整个黄金比例,别人用【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去形容身材好的人,陈近生是用自己去形容这句话。
浑身还散发着刚跑步过后的热气。
他本就比在场的男人要高大,这外套一脱,更显得盛气凌人。
电子运动表被摘了下来,他活动了下手腕,双手插着腰居高临下看着被捆绑的男人,说话的语气还算平和,因为这种暗杀行动他领教了不少回,谁派你来的?
像警察局录口供的照例询问一样,他能查到的都查了,该断的线索也都断了,只剩下这个男人。
皮卡男心里一横,想到因为自己装精神病警察都拿他没办法,又自以为这个男人是有求于他,伸了伸腿,被这些人换出来的时候他还受了不少拳打脚踢,也窝了一肚子气。
看着头顶上那个男人斯斯文文的觉得不是动粗的人,他索性装疯卖傻到底,看他们拿他怎么办。
皮卡男哼了声,胸口吸了一大口气挺着胸膛,表情浮夸又无知,我也是你能指的吗!哼!快给你秦始皇爷爷打钱!
打钱!
汪汪汪!
学着狗呲牙的凶狠。
精神病都没他这么像疯子。
那个白粉鬼说了,只要他装疯卖傻他就不会有事,一装就装到底。
除了冷眼看着他的陈近生,其余男人都乐呵了,真把他们当傻子了?神经病开车撞人?还偏偏撞上两次?
陈近生拿过那把斧头:好,给你打钱,一定打。
他将斧头转了一面,用斧头背对着皮卡男双手。
沉重的斧头背在空中挥舞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男人惨痛的尖叫声瞬间穿破房顶吼了出去。
散发着腐臭的角落,蛇虫鼠蚁被吓得溜之大吉。
皮卡男的一只手,小臂从中间折断呈现出诡异弯曲,但皮肉仍然相连着。
尿液浸湿了他的裤子,流淌到地上。
陈近生动作不小,体能服的褶皱都堆上了肩膀,腰上的衣服将他的鲨鱼肌掀起了一小块。
斧头背很钝,砍不断整只手,当然他就是要这样玩,要是一下子就砍断了还有什么乐趣。
花衬衫调笑了一句:尼滴粗重野点可以比生哥来做。摆头示意让自己的人来砍。(这些粗重活怎么可以给生哥做)
他递了支烟给陈近生,不是特别贵的烟,只是抽习惯了懒得换,陈近生很自然的接过,花衬衫看在眼里点火点得更加殷勤。
火光照亮了两人的前额。
当年老头子的二奶将他卖到M国的器官黑市交易所,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他现在估计被阉割的鸡鸡都不剩了,他回来之后见到陈近生的机会少之又少,听说他来了华国又激动又忐忑。
激动是能又见到自己的恩人,忐忑是害怕两个人陌生了,毕竟那么多年不见了,但他从心底就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大哥看待。
亲大哥都没那么亲。
看着他接过自己的烟,他就知道还是他的大哥。
生哥,睇来其背后滴人唔简单啊,你惹作咩人?他们找上那个白粉友的时候,尸体都在城中村里发烂发臭了,注射过量,死前僵硬的表情狰狞得像鬼一样。
陈近生冷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