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婵和阿九一阵荒唐过后,心里又懊悔没干什么正事。
又见他头发披散着,便十分好心开口:我帮你束发吧。
阿九乐见其成,点了点头,便乖坐在椅子搂她腰,脑袋埋在她肚腹上轻嗅着。
玉婵摸摸他脑袋,又捏捏他耳朵,一阵感慨:你就这时候乖了。
阿九发出闷闷的笑声,却搂她更紧。
她也忍不住笑,勾着唇不要他发现,装作正经的样子,拿梳篦梳他的发,又推推他脑袋:快起来,真黏人
玉婵又念及玉佩之事,束好发后便催着他取下来看,自己也跑回屋子取出沈均送的那块。
阿九万事不知,却十分听话,手探入衣襟扯出玉佩。玉婵凑到他面前瞧了瞧,又对比手中这块,才发觉他的玉佩和自己手中的有些不太一样,比自己的精致不少。
玉婵不懂,想了想道:不如去爹爹那一趟。
估计又是官场商场上的弯弯绕绕,还不如带着阿九去他眼前走一圈,这种麻烦事虽说交给自家爹爹去解决就好,可要是自己一无所知,又觉得心里不安稳。
玉婵说走就走,将玉佩收入袖中,牵着阿九出门。
如意正端了茶盘进门,差点儿就要和两个鲁莽的撞个满怀。
娘子,您要去何处?她忙放下茶盘,擦干净手上的水渍。
玉婵摆摆手,随意道:哦,我去找下爹爹,茶水等我俩回来再喝。
两人去了前院,沈均平日要处理事务,惯常待在书房。
门口侍奉的远安十分机灵,远远见着来人,转身就进了书房通传。
主君,小娘子来了。
沈均正翻着上月商队带回来的清单册子,闻言挑眉:哦?
今日是七夕,他给她放了一日假,不想她竟对家业如此上心,孺子可教也。
远安不知主君心中所想,继续道:随着一道来的还有位小郎君
爹爹。玉婵站在门口朝里探着身子,企图引起亲爹的注意。
沈均放下册子,无奈道:进来吧。又对远安摆摆手,示意他出门候着。
玉婵拉了下阿九的手,闻言一道跨过门槛。
沈均见她俩一致的动作,心口莫名堵的慌,本想转开眼,又见自自个儿亲女儿大喇喇地牵着人家小郎君的腕子,忍不住酸溜溜道:你们俩关系倒越发好了。
玉婵闻言,忙松了手,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哪有?
沈均心里好笑,哪看不出他们关系亲近,面上却不显,肃着一张脸:今日不是不用学功课,也未到饭点。你来做甚?
玉婵连忙向前挪步,阿九见她上前,也赶忙跟着跨一大步,她见状,只好吐舌装傻蒙混过去。
她故作殷勤:您上次不是说要看玉佩么?我连人带玉一道给您带来了。
你就差扯着嗓门喊他身上有秘密了。
沈均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我好歹是帮你大伯办事,你给我小心一些。
玉婵捂着嘴,小声道:阿九才不会说出去,对吧?她转头对着少年挑了挑眉。
被点到名的阿九点点头,即便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秘密。
*
沈均看了两人的玉佩,就知阿九身上的玉质不是中原之物,他行商多年,南来北往去了不少地方,对不同地方的产物多有了解,更兼阿九的玉佩图案特别,更像是某一处特有的。
他拿出纸笔,将这两块玉佩分别照着样子描摹下来。
画毕,他放下笔,抬头看了眼阿九,复又垂眸道:好了,之后有事再知会你们。
嗯?就这?玉婵瞪大了眼,自己可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呢。
沈均忍住想给她脑袋上爆个栗子的冲动,外人面前就没大没小,要他脸面往哪搁?
玉婵小声切了一声,转身就要走,沈均见状,忙咳嗽一声。
玉婵闻声知意,停下脚步:爹, 还有事吗?
沈均一窒。
阿九先出去等一会儿他摆摆手,见阿九未动,只能又转向玉婵,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哦玉婵对阿九摆摆手,他才走到门外站着着。
总算是顺了口气。
远安年纪不大,见只有阿九一人出来,忍不住好奇地往他那处瞥,阿九觉察到视线,转头看了一眼,又转回脑袋盯着院外蔓延进来的树梢。
*
玉婵站定,等沈均发话。
沈均见她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皎皎,阿九的来历你可清楚?
玉婵突然就想到初见时的那颗人头,她猜他不简单,可不知怎的,竟没有细究。
她想和他做朋友,只要认他一人就够。
她抬眼瞥了眼一本正经的自家亲爹,忽然就有些惶惶。
沈均见她神色,就知她不清楚。
他是隐阁的人,沈均缓缓开口,平日虽自由,但细究身份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