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不得不启程前往佐-法兰杰斯家参加聚会的一天。
事实上,无论是艾维斯五世还是拜尔德·法兰杰斯,都正有空暇,可以更早两天启程,但是,先到的人必然要向康里解释,因此艾维斯五世在等拜尔德先走,拜尔德在等艾维斯五世先走,双方很有默契拖到最后一刻,天都黑了。
这时,一通来自皇家医院的电话打来,急急把身为医生的祁莲叫走,艾维斯五世有了正当理由等明天再启程。
拜尔德忍无可忍,只能自认倒霉,当即决定启程回美国。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拜尔德所料,像梦一样
安格斯和郗良在一起了。
傍晚,姗姗来迟的艾维斯五世、阴原晖和祁莲也终于得知这个消息,三人都一脸不可置信,半晌缓不过神来。
郗良的下巴抵在郗耀夜肩头,观察了一下父母的脸色后,心情复杂嘀咕道:姐姐,爸爸和妈妈真的也都不高兴。
两个父亲三个母亲,一共五个人,没有一个人为她决定和安格斯在一起感到高兴。
郗耀夜心中唏嘘,如果安格斯一开始像霍尔一样坦坦荡荡处理这份感情,又如何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怎么会这样祁莲茫然无措地眨眨眼睛,看一下罪魁祸首安格斯,再看向她一直敬仰的约翰·哈特利,泛起泪光的眼睛里有某种坍塌。
艾维斯五世也看向约翰,目光阴鸷。
几乎每个人都像约好了一样,只要是安格斯干了坏事,第一个该为此负责的人就是约翰·哈特利。多年前如此,多年后如此,约翰早已习惯,甚至可以忽视这些指责的目光。但唯独祁莲的目光,十年来她对他无条件的信任与尊敬,刹那间都化为利刃直击他的心房。
安格斯无动于衷,过了康里一关,他知道事已成定局,即便是艾维斯五世和阴原晖也不能改变什么,眼下他只需站着不动,任人鄙夷唾弃。
然而,阴原晖心如死灰般轻声道:分手。
安格斯警惕起来,却见阴原晖上前抓起郗良的手,拉着她离开,甩下一句颤抖又冷漠的话,我不会让良和你在一起的!
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安格斯当即想追上去,但艾维斯五世很快挡在他面前,他一时激动喝道:让开!
艾维斯五世面不改色,约翰拉住安格斯的手臂,低声道:冷静点,安格斯。
其余人面面相觑,江韫之站起身,疾步离开大厅,祁莲惶然无措也跟过去,大厅中的空气冷凝,仿佛转眼间到了凛冬,冰封千里难有暖意。
盯着意气用事的安格斯,艾维斯五世终究只是淡淡地说:查理都知道不向自己的妹妹下毒手。
安格斯瞳孔一缩,英俊的眉目怒气更甚。
查理不向自己的妹妹下毒手,因为他只想向自己的哥哥下毒手。可就算这样,查理仍是个好人,好儿子。
安格斯越想越气,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艾维斯五世冷冷盯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看向有着隔岸观火般的冷静的康里,道:你已经处理好了?
康里面无表情一摊手,算是吧。
为什么不早点联系我?
联系你干什么?给你机会包庇你的亲儿子?
艾维斯五世哑然,他深吸一口气,使自己的思绪沉静下来。
你至少要和孩子的亲生母亲商量一下。
如果她不允许良和安格斯在一起,我会支持她的决定。
什么?约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康里,安格斯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康里知道这对教父教子想说什么,他一本正经解释道:你们的财产是你们主动赠予良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用来买下什么名分的。如果非要说买下什么,那就是你们成功买下为佐-法兰杰斯家族效力的机会,恭喜。
什么叫翻脸不认人?约翰长见识了。
安格斯怒极反笑,但他没打算和康里理论,他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懒洋洋靠进沙发背,一手抵在扶手上斜支脑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闭上眼睛。
康里瞥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这该死的杂种很沉得住气。
思忖片刻,艾维斯五世不经意对上一旁郗耀夜和阴成安不知所措的眼睛,他当即扯过约翰的手臂,将他拉到大厅外,沉声道:约翰,现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约翰心下一凛,三言两语把这件事简短地说了一下,从十年前
他在十年内前就看上她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能说什么,艾维斯?约翰眼里尽是悲哀,我说了以后你又会怎么对待他?
艾维斯五世没有回答,约翰自嘲一笑,十年来我尽力不让他去见她,我以为我可以控制,但他终究是你的儿子
他像你,艾维斯,他太像你了。
艾维斯五世闭上眼睛又睁开,目光沉冷地审视约翰,你在讽刺我?
我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