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酒店的人非富即贵,眼尖的已经有认认出这是正德江野,心底虽好奇,但怕自己没多好的运气能看完这场热闹,慌忙逃窜。
乔乐几乎是被江野连拽带塞的弄进车里,乔沐阳被高明抱着进了后面一辆车里,面色惊慌挣扎喊着:妈妈,妈妈!
江野坐好关上车门,面不改色吩咐司机开车。乔乐没什么形象可言,头发凌乱,衣服被扯的有些皱,扭着身子开门就要下去,被江野拉回去紧接着落了车窗锁。
慌乱之中理智渐崩,拿着手里的包就往江野脑袋上砸,毫不留情:你还是这么卑劣!江野你这王八蛋!畜生!人渣!
江野也不躲,任凭她打在自己脸上头上肩上,只要她能解气泄愤,都值。额间被方角包底刮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印出血迹,触目惊心的红出现在男人脸上乔乐才停手,发丝散乱在脸侧,看着他的眼神既无助又带着恨。
打够了么?江野问她。
江野,你到底想干嘛?她崩溃道。为什么一碰到他,一切又都糟糕起来。
江野没回她,车子行驶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开进一座气派豪华的别墅院内停下,后面的车紧随而来,乔乐着急下车险些跌倒,急忙跑到还没挺稳的车旁打开门,把紧抿唇忍泪的乔沐阳抱出来,把人紧紧抱在怀中,珍惜这失而复得的安全感。
她拍着他小小的肩膀,轻声安慰:沐阳不怕,没事了,妈妈在呢。
张扬和徐娜赶到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小人时,皆震惊的互看了眼对方,这孩子和江野长得也太像了,怪不得他昨夜他这般肯定,眉眼五官简直如出一辙,紧抿着嘴,黑溜溜的大眼使劲眨努力克制泪水落下的那股倔劲像极了乔乐。
高明正头疼,看到二人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扬哥,娜姐,这孩子我真搞不定啊!野哥让我哄人,这他妈比让我杀人还难!
乔沐阳抬头看了眼二人,随即把头低的更低,豆大的泪珠落下,落在褐色的裤子上,砸出两片湿印。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徐娜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心疼道:他妈呢?
高明瞅了眼乔沐阳,走过来压低声音说:被野哥带去楼上,说要和她谈谈。哟您是没见着那姑娘把野哥打成什么样,脸都破相了。他没忍住好奇:野哥以前女人?
张扬一巴掌拍他头上:滚一边去。
徐娜走到沙发上坐下,伸手揽过垂头落泪的小人出声安慰:不要怕,你妈妈很快就下来了。
江野在她对面的凳子坐下,乔乐别过头一眼也不想多给他,冷冷开口: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鼻尖微微上翘,嘴巴紧紧合在一起,下巴绷紧连着下颚线勾勒成出一个绝美的侧颜,江野看的痴迷。他找乔乐,不过是妄想在她那听到一个答案。
放心,孩子是我的我也不会从你身边把他抢走,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他在心里叹气,沉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个孩子?
生的不是个傻子你很失落是么,我为什么告诉你。乔乐冷眼看他。
一定要这么聊下去?
不然呢?乔乐反讽。
对不起。男人薄唇轻张,缓缓吐出三个字。
乔乐听后忽然冷笑:你这回又想报复谁?怕不是忘记舅舅四年前就不在了吧,惺惺作态给谁看。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在江野心里扎个窟窿,血流一地,他无可反驳,出尔反尔是他,言而无信是他,造成今天这样局面的始作俑者是他,连求她原谅的资格都没有。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跟你道歉,并不期望你原谅我,可我只想从你口中知道一个答案。
为什么会选择把孩子生下来?原本沉寂无光的黑眸骤然亮起,悬悬而望。
乔乐将额前的碎发拢至耳后:因为国外法律禁止打胎,我不得不生下来,这个答案满意么?
江野近乎绝望,眉头皱起,面上表情痛苦,艰难开口: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是个垃圾,所以你当年连个解释都不问我,就这么干脆走了。
乔乐此刻理智格外清醒,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远离面前这个男人,话甚至都不用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连她自己都震惊原来她可以说出这样残酷冷情的话。
你连个垃圾都不如。
你这人说话一向没什么可信度,休想打孩子的主意,不然鱼死网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站起身:答案给你了,我走了。
乔乐!死死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喊出她的名字,他怕她走,怕自己满心肺腑错过今天再也没机会说出来,哪怕是尊严被她踩在地上,用脚磨个稀烂,哪怕以后不见,只要她心里有他的位置,即便是阴沟里永远不愿回忆起的犄角他也满足不奢求了。
我爱你。
乔乐身子一僵,大脑失去思考能力,耳鸣一般,只能听见胸腔里咚咚咚的不断跳跃的声音。
我好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这几年一直在自责愧疚里度过,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