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昨天吃完晚饭就开始跪在主人房间等他回来,因为男人交代了让他在后xue灌上保养的中药,所以直到晚上,他的肠道都是充盈的状态,肿胀的菊花在肛塞的填充下始终得不到休息,前一晚上的激烈的性爱让他一整天都浑身酸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这样的状态下,跪在地上等待其实是件很难熬的事情。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除了耳边越发沉重的呼吸和紊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时间成了一种没有意义的东西,它只是墙壁上做恒速圆周运动的秒针和膝盖上堆砌起来的酸软,除此之外,它带不来什么,也带不走什么。
有时季沫一个人待得太久了,会产生一种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无力感,这个时候为了避免自己陷入绝望的境地,他会走到那个常年可以看到阳光照进来的落地窗前,看一看窗外的景象,从这里看出去,茂盛的丛林和蜿蜒的山路在眼前铺展开,偶尔会有一辆车远远经过,再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
夏天的时候树上有很多鸟,杜鹃,麻雀,黄鹂,还有百灵鸟,百灵鸟的叫声总让他想起幼年时学琴的那段日子,母亲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他穿行在熙熙攘攘的林荫大道,赶集的叫卖声,小贩的锣鼓,早市的烟火,一帧帧一幕幕交织重叠,渐渐清晰再逐渐淡去,路的尽头是少年宫的琴房,小小的身子坐在黑色钢琴前的黑漆高脚凳子上,悠扬的琴声和着窗外百灵鸟的歌声飘出去很远。
夜幕降临的时候,年轻的女老师会把他抱下凳子,牵着他的小手送到在外面扶着车等着的爸爸那里,然后小百灵鸟就抱着爸爸的腰,摆着小腿一路唱着歌回家。小镇上一处院子的单元楼三楼,是一家三口小而温馨的家,这时妈妈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摆上碗筷,坐在桌子前等父子俩回来。
后来弟弟出生了,家里就更热闹了,房间里的儿童床换成了上下床,书本和玩具也成对摆放。
窗前的桃花开了又谢,一年又一年,那个坐在自行车后座去琴房学琴的少年长成了和同伴骑着跑车穿行校园的高中生,学校里总不乏喜欢夏沫的女生,鲜花、巧克力和贴着心形树叶的信时常出现在课桌里,然后被少年婉拒,再小心收好,不践踏每一份心意。
后来这个镇上中学高三一班的校草以班里第一的成绩考上了A大,升学宴那天整个班的老师和同学都来了,好学生第一次喝了度数不高的酒,将恩师敬了个遍,也是第一次接受一个女生的表白,虽然心里也已经喜欢了对方很久。那个女生叫施诗,那天晚上他们约好去M城看极光,然后那场六个人的远途旅行成了他见施诗的最后一面,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接一个成年后的吻。
这样的回忆总是以一个没有结局的方式结束,走马观花,就仿佛已经过完了一生,往后的日子里,如果有什么还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东西,大概也只是这些褪色的记忆了。
只是后来窗外的鸟叫声都歇了,那个该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还没有回来,意识渐渐模糊,眼前一片茫茫无边的白,跪了三小时的人终于撑不住倒在了身前的床上。
楚司进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年瘦削的背影和露在外面的发红的脖颈,等他触碰到季沫身上的温度,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主人做得很失职,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想,为什么在圈子里以绅士体贴着称,对sub的调教总是极讲分寸的人在面对自己的奴隶时却极尽苛刻,丝毫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况且对方本来不具有sub的奴性,也未曾从这一身份中找到快乐和归属。
来不及多想,他把昏迷的少年抱到床上,看到少年身下还塞着肛塞,想起自己昨天的命令,又是一阵自责,他帮季沫把肛塞拔出来,里面的中药已经被肠道吸收了,整个菊xue红肿不堪,看起来是发炎了。
楚司给他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这是少年来这里后第一次生病,从前折腾得再狠也没有发过这样严重的高烧,鼻尖滚烫的呼吸都变得微弱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停止,楚司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拨通私人医生的电话,让对方尽快赶到,然后去浴室接了凉水,拿毛巾蘸shi后放在季沫额头上降温。
额上的毛巾没几分钟就变热了,楚司就去换凉水重新敷,二十分钟后,私人医生赶过来了,对方一进门看到床上的少年就皱起了眉头。
“我说楚少,早听说您老人家在家养了个小宠物,前段时间小谢碰到我还说起您现在都不带奴了,我还寻思着您这是金屋藏娇了呢,敢情是这样藏娇的啊,这孩子都快被玩死了吧?”
“闭嘴,快给他检查。”
眼前这医生其实是楚司的损友,叫温长生,两人是高中同学,后来楚司大学去了国外,温长生进了本市的医学院,毕业后在一家公立医院做医生,现在已经是院里主刀的主治医生了,也就楚司这样的能使唤得了他,让人主治医生随叫随到,来给病人看发烧感冒。
“怎么,心疼啦?早干嘛去了,把人折腾得这么狠。”
温长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边给季沫检查,边数落这位楚总,
“啧啧啧,瞧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这妥妥的虐待儿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