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克莱尔做国王时,他的命令是“1号和3号交换座位”。
我和雷因交换了座位,坐在了克莱尔和欧斯托尼之间。
克莱尔和我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伸手就能碰到。
亲吻的余热还残留在我的舌尖,隐藏在克莱尔尚未褪去的红晕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红酒香气。
这点余热像是南北两极的磁石,在名为欲/望的磁感线的笼罩中,难以抑制地想要接近彼此,直至融为一体,成为稳态。
所以自然而然地,我心里浮现了“想要触碰克莱尔”的欲/望,想要借由肌肤相贴的触觉,去慰藉唇齿的空虚感。
我悄悄地将手向克莱尔的方向伸去,并不抱着多大的希望,只是希望能轻轻碰一碰他的身体,引来他的注意。
可我的手还没有伸出几厘米,便碰到了另一只冰凉而微微发颤的手。
原来有着这种欲/望的不止我一个。
起先是一种试探,指尖微微接触,便立刻触电一般地收回。
小心翼翼地,将对彼此的绮念隐藏在指尖,在指尖异常的温度传递给对方之前,便害羞地躲开了。
我们像两个孩子,孜孜不倦地偷偷玩着这个游戏,却生怕被对方看到一丝一毫的真心。
偶尔地毯那柔软的羊毛会轻轻地搔在指尖,遮住彼此的手指,温柔到极致。
直到某一次,不知道是谁轻轻勾住了谁的小指,让这玩笑似的试探,逐渐转变成一种更绵长热切的抚摸。
我们并没有真正地拉起手,却不约而同地做着比牵手更加暧昧的事情。
温热或冰凉的、纤细的手指,像两条交媾的蛇,穿梭在彼此之间,满怀执念地舔舐着彼此的身体。
这种抚摸,缓缓从手指蔓延到了手心手背,试图通过更大量更激烈的触碰,来缓解心头难耐的酸涨感。
渐渐地,我的手心渗出黏腻的细汗,shi漉漉的ye体蹭在了他的手上,克莱尔那常年冰冷的手指似乎也有了温度。
像是被火星溅到似的,克莱尔的手指颤得更加厉害,似乎想要从这黏热的奇怪触感中逃掉。
可克莱尔最终也没有松开手,而是略显羞窘地将手指插到我的指缝之间,成为十指相扣的姿势。
之后又玩了几轮游戏,可我已经全都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身边克莱尔紧张的呼吸,指缝间越发黏腻的汗ye,以及他越握越紧的手指。
偶尔我会恶作剧地收紧手指,轻轻地捏捏他的手。
而克莱尔总是要迟疑几秒,像是做思想斗争似的,再笨拙地捏一捏我的手,作为回应。
在国王游戏结束后,我今夜选择了克莱尔。
众人走散了,只留下我和克莱尔留在会客室中,依旧保持着十指交握的姿势。
在窗外漆黑色的海底之中,轻飘飘的水母群发着淡蓝或淡绿的梦幻荧光,展示着自己柔软而透明的须带,像是在夜空中飘荡的幽魂。
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上瘾一样,我们又开始亲吻起来。
他长长的睫毛扫在我的脸上,伴着微凉的气息,仿佛水母纤细柔软的触须,温柔地拨动着海底的暗流。
我微微歪着头,迎合着他的亲吻,鼻尖和鼻尖暧昧地蹭在一起,交换着空气。
像是被蛇引诱的孩子,偷偷地依偎在伊甸园的苹果树下,一人一口地品尝着那禁忌的果实。
他的手从我的后颈沿着衣物伸进我的后背,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再多,再多抚摸一些吧。
我将身子凑得离他更近了些,手轻抚着他的胸口,无意中碰到了一块冰冷却坚硬的石头。
那是他胸口悬挂的那颗银色镶边的紫色宝石,宝石上端细细的银链绕过他纤细的脖颈,微微摇曳着。
我喃喃着:“很漂亮的项链。”
克莱尔沉默了一会,垂下了眼眸,回答道:“这是‘母亲’送给我的。”
原来克莱尔还有‘母亲’吗?我从来没有意识到,魔物还会有‘母亲’。
克莱尔把紫宝石吊坠放到了我的掌心里,任由我细细地观赏着那颗紫罗兰色的宝石。
细看才发现,宝石并没有远看时那么Jing致,上面蔓布着蛛网状的细细裂痕,似乎被狠狠摔碎过。
我不由产生了疑惑:“克莱尔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克莱尔躲闪着视线,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才轻轻地张口——
“一个……很爱我的女人。”
就在这时,时钟发出了叮咚叮咚的清脆响声,那是午夜12点的报时。
克莱尔立刻停了下来,他将身体远离了我,略带狼狈地站起了身。
“对不起,我要先回去了。”
他那双淡金色的眼睛盈满了我看不懂的恐惧。
直觉告诉我,现在不应该放他离开,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某些事情”。
于是我身子向前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