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周文君,言辞秋径直向着自己的长信宫去了,只是路途恰巧又经过了重华宫,那儿如今已不再是皇长子的住所了,改叫周迟瑞住了进去。
像是皇长子下台,一时间无人继承大统,皇帝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于是终于将那还身居冷宫中的次子接了出来,急匆匆整理一番,便暂居重华宫了。
言辞秋倒不急着去见周迟瑞,哪怕那日于长门宫如何撩拨勾引,而今他却也不急着再进一步了。
他叫宫人将轿子停在宫门外, 稍稍掀开帘子,便可瞧见昔日冷宫不受待见的小皇子,而今已是一身华服立于一众跪地行礼的宫人之间了。
周迟瑞,言辞秋在心底默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细密的睫毛在眼眸下扫开一片Yin影,将一切情绪都掩藏其中。
其实他也想不明白,周迟瑞怎会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在他看来,这样一个怯弱的皇子,若非他改变剧情使得大皇子下台,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翻身的。
一如此时,那常年受尽白眼的小皇子,此刻哪怕长佩陆离,腰金衣紫,也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姿态,丝毫没有身为皇位继承人的傲睨自若,骨子里都透露着自卑,这样的人,难堪大任,哪怕之后做了皇帝,怕也是叫他人掌权。
而他言辞秋,自然不介意代替周迟瑞掌控朝廷。
这边周迟瑞,正应付着一众低声下气的公公,满头大汗不知所措,从来都是他对别人委曲求全,何来别人对他俯首贴耳,一时间他竟紧张得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忽然察觉到一束若有若无的目光,他如有所感回过身去,正瞧见一顶华丽的轿子立于不远处,却见帘子被放下来了,他瞧不清轿子里坐的是谁,却见那轿夫似乎是听了轿中人的吩咐,目不斜视地抬着轿子走了。
他没细思那是何人,依旧顺着宫里姑姑的指引,向着内殿走去了。
瞧完攻略目标,言辞秋也不再逗留,向着自己宫中去了,方一入殿,他便警惕地察觉到这寝宫内多了一人,却不是皇帝,皇帝身上有他下的蛊,他可时刻察觉到皇帝的动向。
想想便知那是谁,他也不道破,径直走向自己的床铺,等褪去厚重的外衣,又挥退一众侍女侍卫,这才懒洋洋靠在榻上,轻飘飘道上一句,“出来吧。”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
随着这话音,便从房梁上落下一高大的人影,仔细看来,竟是楚焕!
周文君有一点猜对了,楚焕同言辞秋的确是许久以前便勾搭在一起了,又或许该说,言辞秋许久以前便开始勾搭楚焕了,也正是因为楚焕,才能使得周文君那么顺利地下台,甚至于周文君于洛邑的势力,也都是楚焕一一瓦解掉的。
言辞秋靠在美人榻上,指尖拢着一玲珑玉盏,眉目缱绻,玉软花柔,小腿轻轻晃荡,便引得脚踝上骨镯叮当作响。
“这时辰,你也真够大胆的。”
他说着,秀眉轻颦,言语间微微不悦,对于楚焕这般非攻略目标,他向来是不愿沾染太多干系的,利用完后,还得想着怎么甩掉,麻烦!
“我想你了,想来看你了,怕是刀山火海也会来。”
楚焕说着,又更近一步,半跪着,伸手自言辞秋耳畔划过,略有痒意,指尖一动,便捻起一撮发丝,抵在鼻尖轻嗅,似有暗香浮动。
他这话怕也不是毫无根据,言辞秋自然而然便想起那日大雨倾盆,正是言望下葬那日,他们初见那日,那日后的夜晚,楚焕这胆大包天的,竟为见他一面,悄悄溜进了皇宫,正巧叫皇帝当做了刺客。
他垂眸一笑,睫毛轻轻覆盖,便显出几分似有似无的温柔。
楚焕这时愣住了,他向来是满口荤话惯了的,偏偏面前这人但凡稍稍露出丁点的纵容,便足以叫他手足无措了,丝毫没了平日里“万花丛中过”的从容不迫,这可不像他。
却见那一抹低头的温柔没能持续多久,那人足尖轻踮,便抬起他的下巴来,从他这个视角瞧去,只瞧得见一段光滑细腻如白瓷的大腿,深深没入厚重的衣物中。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衣物之下该是何其诱人的身段,当他伸手掐住那人的纤腰进入其身体时,又是何其的欲仙欲死。
一瞬间不知是烛光的映衬还是欲火烧了身,他一双漆黑的瞳仁竟微微显露出异样的红,恍若饥渴已久的猛兽。
而后他又低头,微微颤抖的唇轻轻碰在那人的足尖上,闭眼掩去眸中火热,神色几乎可以称得上虔诚,便是下一秒,那圆润白皙如玉珠的玲珑脚趾便落入他口中了。
指头被温热的唇舌包裹,shi润而滑腻,舌尖游走,便如一条灵巧的小蛇缠绕在足尖,微微泛着痒意,却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爽。
言辞秋喘息略重了些,正想将脚缩回来,脚腕却叫楚焕带着厚茧的大手握住,拇指在他踝骨摩挲,粗砺的指腹如同锈蚀的铁片,那娇生惯养出来的皮rou哪受得了这磨难,登时便是一点发红的指印,仿佛谁在此处做了标记,又像一抹猩红的吻痕。
“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