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
开了一整晚的暖气熏得整个房间暖和且干燥,宋格非转了转眼珠,等到泪腺稍微渗出一些水分方才睁开眼睛。
在她坐起身不久后原本闭合的窗帘缓缓自动拉开,露出明亮的落地窗,刺眼的日光猛地闯了进来,没给宋格非适应的机会,她不适地闭上了眼。
当流火被第五星的设备捕捉后,随即停靠在了军用港口上,起先谁都没有选择走出流火,直到舰外的人动用权限打开了流火的大门。
陌生的高个男子站在门外,持枪列队的士兵显露出来者赤裸裸的敌意。
“贸然打扰了,我是军部派来驻守五星的罗斯特,陆地军上校,欢迎你们的到来。”他语气和善,但目光并不像话语中所说的一样友善。
苏叶冷冷地打量着他,向后梳拢的头发留了几缕在鬓边,滚动的喉结下方还有几个深浅不一的红痕。
“我收到了军部的指令,请问是否需要向您报告流火的情况?”他谨慎地开口,没有提及原本绕行的路线。
“啊……不用,你们就把武器和权限上交后休息吧,会有人给你们安排好的。”罗斯特懒散地回答道,摆了摆手,原本列队的士兵用激光枪抵着每个人的后背,控制着他们的动作。
“忘了说了,”还没等苏叶开口,罗斯特就看似好心地解释道,“这是军部的要求,毕竟谁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不是归顺了反叛军嘛,放心,等调查完你们,确定你们的身份后,你们就能够重新获得自由的。”
罗斯特最初提供的宿舍环境并不好,狭小阴冷的房间内高低层叠地摆放着十几张床位,宋格非和其他的新兵一起被分到了一间房,苏叶和莱雅被更高级的士兵单独关押。
她自知自己尚且没有反抗的能力,乖顺地等待着时机。
待到身边的同伴大都入睡后,宋格非向着正在闲聊的哨兵招了招手,小声喊道:“这位姐姐,我实在是肚子痛,能不能行个方便?”
她的声音有些小,远处的哨兵听不真切,警惕地缓慢靠近,方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事?”
宋格非攥紧从胸前的侧兜里摸出来的一颗水晶,那是原本她想送给苏叶的礼物,从铁栅栏中递给哨兵,悄声说道:“我有要事要告诉罗斯特上校,不知道您是否能帮忙传达一下,我相信上校一定会感兴趣的。”
哨兵把玩着手中流光溢彩的水晶,勾了勾嘴角,说,“那位大人可不好见,看在这个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个小忙,要是你以后爬上去了。”
他冲着宋格非一挑眉,宋格非抑制住不断涌上心头的反感,装作会意地样子笑着说:“那是当然,一定忘不了您的大恩啊。”
等到哨兵转过身去,她立即收敛了笑,拧着眉头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哨兵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罗斯特的亲兵便走过来开了门,给她戴上电子镣铐后,将她带去了罗斯特的办公室。
黑重的办公室门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但宋格非仍然听见了门内女人婉转高昂的呻吟,不住地说着助兴的话,罗斯特的亲兵像是听不见一样,只是将她带到门口,按响了门铃。
几乎在门铃响起来的同时,屋内的女人就停止了声音,宋格非又等了片刻,在亲兵的带领下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留着原本omega的信息素,是甜腻腻的花香,甚至有些腐烂的味道,宋格非刚走进去,就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她凝神静气,劈开神明一丝清醒,才没有受到这糜烂的信息素的影响,当场硬了起来。
罗斯特半躺在黑皮质的办公椅上,军装搭在椅背上,衬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腹部的人鱼线向下,还能看到黑色的耻毛,裤裆鼓鼓囊囊,但却没有撑起来。
罗斯特向着宋格非身后挥了挥手,亲兵立即转身退出并关上了门。
他懒散地抬起眼,盯着宋格非问:“说吧,说说看你有什么值得我关注的东西,能让我把你放出来。”
宋格非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隆隆声,她小幅度地深吸了一口气,说:“自然是关于反叛军的事情。”
苏叶和莱雅将前元帅容齐和他的起义的事情向宋格非说了个囫囵,甚至将白清浅是容齐外孙女的事情也详细地将给了宋格非听,莱雅本来已经和革命军取得了联系,原先计划前往第八星,也是准备接受革命军的后勤保障工作,但没想到流火的最高权限被罗斯特拿到了,没能按照原计划直接前往。
宋格非盯着罗斯特的双眼,直视着他,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流火和革命军的机密说了七分真,掺了三分假。
背在身后的手指不住紧缩,指甲嵌入皮肉,她想用痛觉来压抑自己的情绪。
“哦?”罗斯特的眼神缓缓汇拢,多年纵情声色的生活麻痹了他的感官,但是他仍具有着一名军官的直觉,“你是说,那群反叛的垃圾还想三天后来打第五星?”
“是的。”宋格非的脑海中甚至浮现出在她透露这一情报后革命军被早有准备的军部士兵击溃的惨状,但是她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