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办公室是一间茶室,旁边连接的是一间传统的厨房。对,那种没有煤气灶没有电磁炉的,烧柴火的厨房,好在有通电搁置大冰箱洗碗机与丰富的厨具食材都是我为料理打水漂的学费。
利用咒术从黄粱一梦中取出一簇火,丢进炉灶给锅里的米粒和水加热。我的咒术在生活上的应用可比别的那几位实用性高多了,凝聚虚假变为现实,或者将现实拉入梦境,听上去十分强大实际上也极为bug。但是限制与代价比较多也是真的。不过,叫我真去烧柴火,恐怕等学生晨练完,饭都没能熟吧。冰箱里还有之前定上山的鲑鱼金枪鱼。要不就做个鲑鱼油豆腐味噌汤吧,鲑鱼切段,油豆腐随便对半切切就好,拿木鱼花干海带与开水冲出的高汤将这些食材放在小?子里炖煮,挖了一勺赤味噌浸泡在汤中的纱网中打散,清澈金黄的味噌汤顿时变成浑浊的浅棕色。
盛了一勺汤,果然咸了。不得不又多冲了点高汤补救。这回味道就还行,一会儿再撒葱花提香,肯定没问题。说是葱花,但我切菜的技术真不咋地,长短不一,叫做葱段也没什么问题。
窗外的雪安静淅沥下着,极为美丽,就像五条悟不说话时一样。我突发奇想地跑去院子里的空地站着,在这片静谧温柔的雪中就好似被他拥抱着。
我也没闲着,盛了一盆米饭放在身边冷却。索性在院子里捉了一簇火,拿着我天蓝的小平底锅在地里煎蛋卷。蛋液都是现成打好的罐装,加了点青豆胡萝卜火腿碎(都是现代工业切割的产物)增色。
拿刷子在锅里刷了点油,我浇了适量蛋液进去,眼见鸡蛋逐渐开始凝固,没想到在卷起来时出了茬子。我掌握不好力道,筷子一挑,锅里的蛋就飞到空中去了。
冴,你这样,煎十年都煎不出一个能吃的煎蛋卷。不知什么时候,五条悟出现在我身后,手里拿着我的锅和锅里还有好似没有发生出逃意外的煎蛋。他弯着腰,手搭在我肩上,吓得我一屁墩坐到雪地里。
但,比起惊讶他的神出鬼没,更重要的是
跟你很熟吗?不要这么叫我!我故作生气,拍开他的手,跑到离他起码两米的距离,脸蛋通红。如果不是他今天拿绷带蒙着双眼,头发也兀自朝天树着,我很难说还能不能这么正常地与他对话。你行你来啊,五条少爷?
之间他轻笑一声,似乎嘲笑着我的愚蠢,还真就捏起筷子,抄起锅,行云流水地就着雪里的蓝色火焰煎蛋了。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开无下限术式,雪落在他的倔强朝天的头发上,显得他的头好像有两倍大。
白狗身上肿。我没意识到自己吐槽出了声儿。
那你就是黄狗身上白~他一瞬间便捕捉到了我的声音,在话音未落时反驳,同时走过来捏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拎起来抖了抖。积雪扑楞楞地落在地上,原来我之前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啊。
像一只可怜无助被揪住命运的后脖颈的小猫咪,五条悟把我提回了屋内。大少爷眼睛蒙着布料,我都能察觉到他嫌弃地扫了一眼我切的葱。
咸口啊,我不爱吃。他动作流畅,仿佛做了无数遍似的将蛋卷切好摆盘,同时自觉地自己直接用手捏了一块尝尝。然后自顾自,十分自来熟地,从冰箱找出他需要的食材,煎起了甜口的煎蛋卷。末了,他捏了一块不顾我的抗拒塞到我嘴里,像给猫喂药一般,如果不是打不过,我肯定要咬他。
可恶,这就是最强的实力吗?好好吃哦,如果现实是漫画的话,我此时的脸上就该有被美食感动的宽面条泪。
怎么样,还是甜口的好吧。他得意地叉腰,然后就像好友之间闲聊。冴,今天有个新学生,算是个有点让人头疼的问题学生要让你见一见,资料我传你电脑里了,准备一下。
明白了,还有不要叫我的名字!正事上我从来都不会马虎,但是他真的不可以再那样称呼我,他的亲近会时刻提醒我的卑微。我虚张声势地吼了回去。
名字就是要被叫才有意义嘛,你可以叫我悟,来来来跟我念,Sa~to~ru~也没见他怎么动,就在聊天了。但是他面前的盘子里,码着整整齐齐姿态优美的数个饭团,梅子馅鲑鱼陷金枪鱼蛋黄酱陷,外面的紫菜也贴得就像广告里那样完美。而我面前则是因为被他说得分心,捏得形态各异,米饭松散的寥寥几个丑东西。
我都不好意思说那是饭团学生来了给他们吃这个肯定会被真希嘲笑的。对比五条做的,我哪舍得让我学生受苦。还是留给自己当午饭吃吧。
至少味噌汤成功了,我垂头丧气地想,虽然也少不了五条后期加工过的细碎葱花的美化。
我端着汤到茶室时,Panda真希狗卷三人已经患上了校服正襟危坐地在茶台一边排排坐了。
不用那么拘谨,今天的菜里绝对没有下毒。为了活跃气氛,我故意开玩笑。狗卷接过我手中的?子,Panda找到了竹垫子搁在锅下。
因为你们敬爱的五条老师特别关照学生的人身安全。感恩吧,今天可有一半是我做的呢。从我身后左手举着一盘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