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接过纸条,扫了一眼,就立即还给了他。
“和上次一样。”歇洛克说着,双手合十对于唇间。约翰看着歇洛克那样蹲着对尸体皱眉的样子,完全没想到要站起来。过了一会儿,歇洛克翻了翻尸体的衣服口袋,那专注的神态让约翰嫉妒。
似乎是没发现什么,歇洛克啧了一声。因为空间狭窄,他俩站起来的时候费了点儿工夫。
“这句话之前应该还有一句。”歇洛克说,“死者之前收到的那张纸条呢?”
“还有一张纸条?”雷斯垂德摸了摸头。
“是的,还有一张!这才是他们的办事风格,先给一个警告,干掉人以后再留一个符号!而且,这句话之前本来还有一句。”歇洛克边说边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不断扫视周围的一切,“它也许被丢进了垃圾桶,也许还在他家里,总之——”
“头儿,发现了这个。”安德森的声音插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安德森愣了一下。“呃,刚才有一组队员在隔壁实验室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这个。”他说着把一个皱巴巴的纸递给雷斯垂德。
歇洛克走过去正要拿过来,安德森快他一步送到了探长手里,随后,法医丢下一个富有深意的笑容看了一眼歇洛克和约翰以后转身走了。
约翰怀疑萨利一定已经跟他说了些什么。这个大嘴的女人。
雷斯垂德看着手中的新证物吹了一声口哨。“确实如此,歇洛克。”他不得不服地说。
“Built it up with iron and steel, iron and steel, iron and steel, built it up with iron and steel, my fair lady.”歇洛克扬了扬眉毛。
雷斯垂德抬起头。“是这句话,没错。”他挥了挥手中的纸,“你怎么知道的?”
“你真是白白浪费了童年,雷斯垂德。”歇洛克一脸“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的表情,转身继续参观这间实验室。
说到童年,约翰难以想象歇洛克的童年会是什么样儿,他本来以为童谣这东西也已经从歇洛克的脑袋里删除了呢。
“歇洛克?”约翰说。
“恩?”看到歇洛克轻易地答应着约翰,雷斯垂德有种在看戏的感觉。
“跟我们说说看,死者是——恩——”
“很明显。”歇洛克的样子好像他才是个教授,而上帝知道,约翰和雷斯垂德恐怕连研究生都算不上,“我们的教授先生当时在看显微镜,这时一个男人走进来,身高约六英尺——这从脖子上的痕迹还有后颈被折弯的角度可以推测——柯里尔大概只是打声招呼,总之他没起来,继续看着显微镜,然后来者走到柯里尔的身后,柯里尔显然毫无防备,最后就是——咔嚓。”歇洛克做了个鬼脸,看起来很轻快。
“那么凶手是死者很熟悉的人了!”
“是的,约翰。”
“当时他在做实验?”
“是的,他正在观察奥氏体不锈钢1i9Ti的金相组织。”
“奥——啊,那是什么?”雷斯垂德皱起眉,“歇洛克,你连这个都知道?”
“桌子上有记录。”歇洛克不屑地瞥了一眼桌子,“上面还有时间,最后记到凌晨十二点半,他晚上一个人在这里做实验吗?”
“我们问过了那四个研究生,他们说柯里尔经常如此。似乎绕过门卫也很简单,而且既然凶手是个熟人……”雷斯垂德说。
“那行凶就更简单了,歇洛克。”约翰点了点头。
“今天早晨才发现的尸体,我随即就短信给你了。”雷斯垂德接着说。
“很及时。”歇洛克难得露出了肯定的表情,看来他的心情不是一般得好。
雷斯垂德惊异地瞥了一眼约翰,约翰表示完全不知情。接着探长回头正好看见了安德森那张碍了歇洛克的脸,当探长转过头来的时候,他表示自己已经大概知道原因了。雷斯垂德朝约翰意有所指地点点头,好像在说“原来如此,你怎么不说,约翰?”。
约翰朝自己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New Scotland Yard,这简直是New Affairs Yard。
这时歇洛克自顾自地,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约翰尴尬表情地,走出了实验室,约翰和雷斯垂德赶紧跟上他。他们三人来到一个房间前停下,歇洛克眯着眼睛看着房间里四个研究生。他们正面对着一位女警。
“你们问出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雷斯垂德翻看笔记本,“他们早上赶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显得很惊讶,他们的导师经常一个人做实验到很晚。他们也表示最近没有任何异样。”
歇洛克皱了皱眉毛。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休.安吉尔,据说是柯里尔最喜欢的学生。”
歇洛克又站了几分钟,目不转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