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看了他一眼,“是的。”然后一副“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的表情。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说迈克罗夫特和雷斯垂德上床不可思议,还是说我看出他们上床不可思议?”
“两者都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他的须后水的气味,昂贵的牌子,换的新领带,他身上逐渐有一股迈克罗夫特的气味,而我对那气味反感。难道你没发现?”
“啊,呃。”约翰想说“其实我对谁谁有一腿不感兴趣”,但他还是把这句话吞下去了,“多久了?”
“不久,最近一两个月。”
“哦,上帝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探长是你哥的男朋友。”
这个词第二次传入歇洛克的脑海。
“男朋友?”他眨眨眼睛,眉角微蹙,“我以为上床不一定就是男朋友。”
“可他们不是偶尔上床,你说已经一两个月了。”约翰也奇怪自己怎么对大英政府的私人生活这么好奇,不过他确实太好奇了,这简直是天大的消息,大英政府竟然还有私生活!
“是的。”歇洛克有些不适应,因为头一次要约翰来纠正他。
“他们除了上床呢?”
歇洛克想了想,原本他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为了约翰,他也得回忆出来。
“唔,雷斯垂德上衣口袋里的手帕和迈克罗夫特的一样。当外面下着雨,而他的鞋底却干干净净,办公桌上还多了一块瑞士巧克力时,就是他早晨起迟了,没来得及吃早饭,坐着迈克罗夫特的车赶去上班。”
“天哪,我记得,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因为你只是在看,没在观察。”歇洛克有点得意。
“这太有意思了,歇洛克,我居然今天才知道,你哥和雷斯垂德那个时候就勾搭上了。”
“勾搭上?是说他们——”
“他们这就是在交往了,毫无疑问。”约翰转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警车,然后忍不住笑起来,“难以置信,雷斯垂德就在后面,而我们却在这儿讨论他的私生活。”
歇洛克扬了扬眉毛。
“幸好你那时没自顾自地炫耀出来,我还真给他捏了一把汗。”
“哦,我对那个——我当时对那个还不感兴趣。”
“恩,答应我,歇洛克,一会儿跟下车以后你也别当着他的面说出去。”
“好吧。”歇洛克撇嘴。也就是说,躲在被窝里偷着乐比直接告诉他们要好,他真不明白寻常人的逻辑。
约翰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探长的忍耐力如此好了。雷斯垂德在约翰心中的形象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歇洛克往约翰旁边挤了挤,他稍微明白“男朋友”该干什么了,虽然现在他更想思索案子,但是如果约翰认为他的男朋友该这么做,那么他不介意照办。毕竟谋杀天天发生,而约翰只有一个。
然后呢?然后具体地要怎么行动呢?歇洛克想了一下,难道要他去问迈克罗夫特吗?他扬了扬眉,“问迈克罗夫特”这件事让他反胃。
几分钟以后,他们下车与雷斯垂德汇合。
“这就是布莱星顿的房子。”探长指着一个门说。
约翰咳了两声,把笑容压下去,他总会想到迈克罗夫特与雷斯垂德站在一起的样子,之后就不可救药地想开点玩笑。
“约翰,你努力忍耐的样子真可爱。”歇洛克靠在他耳边,约翰用手肘狠狠捅了歇洛克一下。
“别逼我把你那张嘴割下来,你这混蛋。”约翰低声说,换来的是歇洛克肆无忌惮地笑。歇洛克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最终闭嘴了。
雷斯垂德尽量无视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门上,可是他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他不在家?”雷斯垂德皱起眉毛,真够倒霉的。
“不,里面有人。”歇洛克说。
“见鬼的。”雷斯垂德敲得更响,“警察!我们知道有人在!”
屋子里依然沉寂了一会儿,但是不久,终于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终于开门了,可他只是拉开点门缝,露出半个脸,他穿着高领的外套,一直挡住耳朵,红栗色发丝下面,深蓝色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来人。
“干嘛?”他的声音又粗又哑。
“珀西.布莱星顿?”
“是我。干嘛?”
“我们来跟你了解点事。”雷斯垂德不耐烦地说着,一边把门拉开,这时才看到布莱星顿的整个脸。
“我正要出去。”他说着往衣领里缩了缩。
“维克托.哈里森的事儿,他死了。”
“我不认识他。”
“我们都知道了,你就不要——”
“好吧,你们都快进来吧!快点!”
雷斯垂德的话还没讲完,这个人的态度突然大转弯,让所有人的都措手不及。
“快进来吧!我一会儿就要出去了,快点!”布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