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至少歇洛克终于知道见杀手是危险的事儿,终于知道不该一个人去了,想到这个约翰握紧了口袋里的枪。
“歇洛克.福尔摩斯?”这个红头发的男人面不改色,眯起眼睛,“我听说过你——还有你兄长。”
就凭这句话歇洛克在心里把迈克罗夫特骂了一千遍,虽然这跟他哥没半毛钱的关系。
“你怎么处理的珀西.布莱星顿的尸体?”五秒钟骂完以后歇洛克抱起双臂往沙发里一靠,约翰都替他轻率的动作捏了一把汗。
“扔到莱茵河里了,你想去看看他吗?”
“免了吧。”歇洛克放下手臂,又不安分地抓抓头发摸摸前额,“什么时候的事?上个星期?”
“那个时候,水还没烧开呢,人就掉下去了。”
“干得漂亮。”歇洛克稍微转动了看他的角度,“原本你的资料上就没有照片,再把布莱星顿证件上的照片换成你的。你与他身材和脸型必定差不多,再染个跟他一样标志性的红头发,他在lun敦又没有朋友,只要逃过几个邻居,早出晚归,安安静静,装上几天没问题。如果不是你没找到最后一件,此时你已经上飞机了吧?”
“反正我绝不会坐在这儿,等你。”
“是的,我让你以为我们把你当成布莱星顿,当成一个受害者,给你一个机会,虽然再留下来有穿帮的危险,但是你愿意赌这一局。可惜,这不过是个游戏,而你输了。”
“你怎么会想到我不是?难不成——”
“你的背后没人出卖你。布莱星顿除了红头发确实没其他特征了——谁叫他长了一张大众脸。只不过我两次都听人说他是浅色眼睛,而你的眼眸是深蓝色。你原本小心谨慎不愿见人,可是我们在门口刚和你说了几句话,你就突然改口愿意让我们进来了,屋外没有别人,只有两个路过的邻居,如果不是避免被邻居识破还能是为了什么呢?你一直把脖子缩在领口里,直到你越过茶几看雷斯垂德的警官证时,我瞥见了你的左耳朵——耳垂缺了一块。啊,深蓝色眼睛,中等身材,左耳耳垂缺一块,足够我在那最有可能的十几个意大利间谍名单里确定你了,卢卡.格雷科?”
“是我。”
“你在——”
“法兰西和德意志交界的地方。”
“在那儿终于找到了珀西.布莱星顿,我想他多半是去那儿做生意,你把他丢掉莱茵河里去了——正如你所说——这时你发现他没有朋友,他没有熟人,他隐姓埋名,甚至很少使用带照片的证件,于是这对你来说暂时冒充他就很容易了,找到他就找到了其他三个人。伪造证件从来不需要麻烦你,有你背后的军团为你搞定。这样摸到布莱星顿的家易如反掌,确定了余下的三个人,一切都好办了。
“对外,罗伯特.斯特戴尔是第一个死者,你把他从lun敦桥上推下去。叫小孩打电话通知苏格兰场,是怕尸体在水里泡久以后纸条就烂了——高调做事一直是你们的传统。啧啧啧,真不好。
“国王学院的实验楼晚上几乎没人,这太简单了,马克.柯里尔做课题期间从不留意新闻,太没有警惕心。怎么做最好?当然是装成清洁工,那时实验楼里仍然有值班的清洁工人。有人进来,柯里尔仍在座位里没动,不是因为来者是熟人,而是因为来者是毫不起眼的清洁工。这样也不错,割喉咙时喷出来的血直接沾到工作服和手套上了,连手都不用洗。
“维克托.哈里森有点儿困难,他本来就是记者,已经够小心了,我想他也很少独自工作——那么只有去他家里。你是怎么进门的?你们在沙发上谈了很久,他甚至给你倒了一杯果汁,你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都没有回头。”
“我不过说我整容了——避免追杀,而且我还有证件给他看。”
歇洛克张了张嘴,尴尬地笑了一下,格雷科盯着他,就连约翰都打了个冷颤。
“我以为是更高明的方式。”歇洛克试图解释,“看来布莱星顿和哈里森确实多年不见了。他也该想到,证件从来靠不住。”
约翰想,那没什么能靠得住了。
“好吧,但至少对哈里森来说,这个访客是个‘熟人’,所以我想到了你,不,是珀西.布莱星顿,接着我发现你是个冒牌货,于是就把你骗下来,如果不是你缺少了一件东西,你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我去过她家——”
“可惜我先你一步,另外我得说,你真不适合干小偷,你都是怎么训练的?”
歇洛克有点得意洋洋,两个手肘撑在膝盖上,上身向前倾。
“我干得不够干净,有时候全因为我太啰嗦了——”
约翰有一双军人的眼睛。此时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他坐得太久,腿都要麻了,这不好。时间突然慢下来,约翰的手原本在口袋里握着枪,可是现在他得先关照旁边的这个混蛋。
“歇洛克——”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快就伸出手推倒了歇洛克,后来约翰想,是茶几帮了忙,挡在他们和格雷科的中间,所以那个人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