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看着路谦满屋子的瞎转悠,因为方才也看到了那份请帖,他自是知道路谦在搞什么幺蛾子。
当下,祖宗冷笑一声:“送什么茶叶啊,你该送人家猪食才对!”
路谦手上的动作一顿,满脸不敢置信的看了过去,还抬手控诉道:“你不忠!你叛国!”
“我去你娘的!”
“朱大人姓朱就该送猪食?你是对姓朱的人有什么意见吗?你居然敢对姓朱的有意见?你凭什么对姓朱的有意见……”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路谦逮着机会就学着祖宗以往的模样,冲着他就是一顿狠怼。怼得祖宗瞠目结舌,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就……有点儿道理。
但……还是想打死这个不肖子孙!
甭管怎么说,路谦还是将礼物准备好了。他还特地将礼物带到了他的书房里,将请帖和礼物一起放在了八宝阁上,横竖他这屋也空荡荡的,暂时当个摆件玩意儿也挺好的。
对了,朱大人办喜酒的日子是在正月初六。
路谦是不知道这个日子好不好,不过他大概也能理解朱大人的。翰林院这个地方,看似是不忙的,但平常想要请假出来真不容易。当然,朱大人作为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是可以自个儿给自个儿批假的。但问题又来了,其他人就没办法赴宴了。
估计也就是考虑到这个,就索性将喜事定在了正月里。
将日子记下后,路谦还生怕自己给浑忘了,特地喊了铁蛋,让他也帮着一道儿记。
铁蛋拍着胸口说他一定记住,还搓着手问路谦,到时候会带他去吗?
“想去就去呗,朱大人家肯定会安排各宾客家的下人的。”路谦随口就答应了下来。
定下章程后,带着期盼放假期盼过年的心情,路谦上完了年前的最后两天班。
感谢朱大人没再搞事儿,感谢邵侍读提前将年终奏表上交了,最后两天特别轻松,大家都在一起打屁聊天。就连原先瞅路谦极为不顺眼的几位同僚,终于也恢复了正常,整个明史馆的气氛就特别符合过年这个主题。
再然后,路谦就麻溜儿的跑了。
过年诶!那可是过年诶!
足足能休息大半个月时间!
像户部吏部都是正月初五就上衙的,可明史馆不走寻常路,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一般都是过完元宵节才上衙的。
美滋滋~
也正因为心情极好,路谦还吩咐了尤婶给准备了一大桌斋饭,用来祭奠他那位天可见怜的、只能看不能吃、还没办法投胎转世的倒霉祖宗。
然而,就算是斋饭,祖宗还是不能吃啊!
为此,路谦甚至还在大年夜特地准备了一小壶好酒,招呼祖宗来到了他的跟前,然后将酒浇到了祖宗的头上。
……
新的一年,从祖宗的骂骂咧咧声中开始。
年后正月里,路谦狠狠的浪了几天,是真的浪,完全不进书房不提笔的那种,气得祖宗又再度暴跳如雷,训诫他一天不练字自己知道,十天不练字人人都知道了!
路谦又不怕的,就他那字体,放在同龄人中绝对是标杆了,但在一群翰林官跟前,就完全不够看了。再说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放假诶,当然是要浪起来。
“清廷不亡,你怎有心情玩乐?”
有心情啊!反清复明跟吃喝玩乐又不冲突的。
浪了几日后,路谦就带着请帖和礼物去了朱府。
这是路谦第二次来到朱府,不过前次他是直接被带到园子里的,众人在园子品茗作诗,没感觉到快乐,倒是吃了一肚子的冷风。
毕竟,那一次是会试刚结束那会儿。
但这一回还不如上一回呢!
京城的正月啊,那是寒冷刺骨,冷到令人怀疑人生的那种。尤其昨个儿又是一场大雪,加上先前的积雪未化,光是行路就已经很难了。不说旁人,连抠门到了极点的路谦都咬牙掏钱雇佣了一顶小轿。他倒不是怕雪天路滑,而是觉得等他走到了朱府,自个儿已经成为了一块大冰坨坨。
万幸的是,这一次朱大人没再搞什么园子里赏梅喝茶,而是直接被迎到了会客厅里。
路谦顿时安心了。
来之前,他生怕朱大人办酒就跟程府那样的,所有亲戚朋友都聚在一起,就坐在院子里吃喝聊天。其实这样也没啥,路谦中举那次,程府就大摆宴席,可那是在九月份啊!
南方的九月不说温暖如春,起码还是秋高气爽的。
北方的正月……
瑟瑟发抖。
看到是在室内办席,路谦长出了一口气不说,还对朱大人的好感度瞬间飙升。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邵侍读。
朱大人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因此但凡是收到了请帖的翰林官,那是一个不落的全都来了,包括明史馆的人。
而他们这群人几乎都被安排在这边,祖宗在四下飘荡了一圈后,气愤的告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