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柏上了车,开始思索怎么跟廉竟说实话。
思索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无果。
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夏叶柏没有去看廉竟:“你想回家吗?”
廉竟没有回答。
车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夏叶柏转头:“你爷爷让我问你的。”
廉竟的回答很倔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行吧。”夏叶柏点点头,“明白了。”他对前方驾驶座上坐立不安的陈果道,“开车吧,回去。”
积极响应了一声,陈果启动了保姆车。
那天之后的时间,夏叶柏没有再搭理过廉竟。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不欢而散。
之后,夏叶柏没有再去关注过关于廉竟的事,他的假期时间没几天了,绿茵村的事耽误不下去,第二天他就让陈果去跟进后续了。
抛开别的烦心的事不说,这么个小镇是真的不错:它很安静,夏叶柏出门只需要戴个口罩,就不会有人围上来跟他相认。
自从有了名气之后,这是他最安静与自由的一段时光。
这天吃过早饭,夏叶柏出门逛逛。
宾馆后方的路都很安静,他这几天都在那里跑步锻炼,并且发现了一个少有人经过的小小公园。偶尔有老人家在里边钓鱼,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有时候心血来chao了,会想着跟他们比试一下谁的耐心比较多,然后跟在人家背后呆坐一整天。
什么都不想,漫无目的的消磨时光。
今天他也熟门熟路的来了这个公园,似模似样的做了几个热身运动,然后蹲在一个大爷面前盯着安静的水面发呆。
“你没工作吗?”连续好几天都看到了他,大爷有些纳闷。看着穿的光鲜亮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能这么闲呢?
夏叶柏愣了一瞬:“有啊。”
大爷觉得他在说谎:“什么工作啊?这么悠闲!”
体会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夏叶柏有些哭笑不得:“我最近在休假,但我真的有工作的。”
“好吧好吧,”大爷摆摆手,敷衍的样子十足的明显,嘴里嘟嘟囔囔的,“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没有点危机意识。”
夏叶柏:“……”
在大爷跟前待不下去,他决定还是去别的地方走走吧。
绕过公园慢慢的前进,惊喜的发现左转右转不知道几条路后,面前出现的竟然是火车站。
看着跟公园里清闲的样子截然不同的热闹景象,夏叶柏连忙戴上了口罩,正要离开,眼角余光却暼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地思考两秒,夏叶柏还是走了过去。
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他蹲下身放在了那人面前的塑料袋里。
周围有安静一瞬间。
那人也吃惊的抬起了头。
“你……”
“致富新手段吗?”收拾了钱包,夏叶柏问廉竟。
连忙拿起那几张钞票塞回夏叶柏手里,廉竟摇头:“我没有,你误会了。”
夏叶柏看了眼他打着石膏的腿,看了眼他身上脏到仿佛能捂出虱子的衣服,看了眼他面前装着几张纸币的黑色塑料袋,看了眼他呆着的这个角落——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不相信。
廉竟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说辞没有说服力。他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偏过了头。
夏叶柏也不自讨没趣,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几分钟后,这个刚才安静了一瞬的角落再次被人声覆盖。
廉竟眨了眨眼,看着夏叶柏离开的方向,眼睛里的神情渐渐沉寂了下去。
下午陈果回来,告诉夏叶柏绿茵村的事情办好了。
“村长最后选了村子里考出去的两个大学生,我调查过了,还算符合条件。”
夏叶柏点点头:“这样最好。”那个村子他只录了两天节目,到底怎么样也并不是很清楚,他是想要帮助他们解决困境,可并不想让别人因为他的原因盲目的就来任教,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好心就会办成坏事。
有着这样的考量,聘请从村子里出去的年轻人是最好不过的解决方案。
“明天就回去吧,我订票了。”陈果跟他商量,“正好能赶上彻哥给你办的生日会,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我在明天之前带你回去。”
夏叶柏没有意见:“可以。”
陈果松了口气,转身出去订票了。
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两秒,看着外边万家灯火,夏叶柏起身,决定出去走走。
“我想吃个蛋糕。”他对陈果说。
陈果正在安排他复工之后的工作计划,闻言手忙脚乱的合上了电脑:“我去给你买。”
“不用。”夏叶柏拒绝,“我想出去走走。”
“不用我跟着吗?”陈果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