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双狭长的丹凤眸里也同样只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纤长微弯的睫毛微微抖了抖, 沈容倾鬼使神差地学着他刚刚的样子, 轻轻凑了过去。
魏霁眼底的深暗在那一瞬间几乎要化为实质,他没给她在退缩回去的机会, 一只手托着她的脑后, 将整个吻缓慢地延长、加深。
沈容倾揪着他前襟的手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脚上的鞋子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掉了,她推不开他,只能顺着他的力道本能地后移,最终失了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嘶……”
受伤的手肘就这么磕在了床榻上, 沈容倾吃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好看细眉紧紧蹙成了一团。
魏霁敛去了眸间的幽深,停顿了两秒, 缓缓叹了口气。
他抬手握住了她的胳膊:“给我看看。”
不知为何, 他声音透着些低哑。
周遭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沈容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耳朵瞬间红了个彻底。
魏霁让她先坐了起来,深黑色的丹凤眼微垂视线落在了她那条受伤的胳膊上。沈容倾有些不大敢抬头去瞧他的眸光,只盯着那人修长的手指干脆利落地挽起她的衣袖。
一片青紫的手肘顿时暴露了出来。
魏霁长眉微皱:“刚刚上药的时候怎么没说?”
这明显不是刚刚磕的,能变成这样,必定是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沈容倾将胳膊抬起来自己看了一眼,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没觉得会有这样严重。上药的时候优先处理的都是磕破蹭破流血了的地方,这处只是个磕碰下造成的外伤。
沈容倾已经记不大清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弄的了,可能是在被人迷晕的时候,也可能是为了挡住那道即将被人撞开的大门。当时一门心思都是在如何脱困上,受了伤也未曾觉察。
沈容倾声音很轻:“我忘记了……”
魏霁回身去拿还没收起来的药膏,这药是外敷,由江镜逸亲手研制,对跌打肿痛蹭破外伤都很有效果。
魏霁让她保持着抬起胳膊的姿势,拿着小木片蘸了一点深绿色的药膏一言不发地给她将伤处涂抹好。
冰冷的膏体带有冷敷镇痛的功效,很快刚刚的疼痛感就减轻了不少。
沈容倾自己将胳膊收了回来,手肘的地方绑上绷带会很不方便,她只能这样撩起袖子,等着药膏吸收变干。
屋子里有些安静,她忍不住抬眸看了魏霁一眼,纤长微弯的睫毛轻轻颤动,动人心魄的杏眸里少了几分失神时的迷离,却添了些更多的情绪。
魏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莫名伸出手遮了遮沈容倾的眼睛。
“?”
沈容倾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的工夫,魏霁已经放下了手,回身往屋外走。
她下意识地开口:“殿下要去哪里?”
魏霁推门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沐浴。”
“更衣。”
……
沈容倾一个人放空了许久也未听见门外廊间再传来动静,只隔着一道墙壁,对面便是那人的寝殿。她去过那个chaoshi云雾缭绕的浴室,脑海中莫名浮现起上一次他整个人浸在冰冷药浴里的场景。
沈容倾抬起手碰了碰下唇。
如果是那时他便不是因为发烧呢……?
……
睡前服下的那碗汤药很快便再次发挥了药效,许是这次她真的很累了,再次阖上眼睛,她再没做半点梦境。
一觉睡醒,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燃了一整夜的烛台在清晨时便已经熄灭了,明媚的阳光并没能照射进床帐里扰了她的睡意。
沈容倾迷蒙地睁开眼睛,昨晚她明明忘记拉好的帷幔莫名呈现了紧紧关闭着的状态。
床帐里一片昏暗,若不是她自己有些察觉,还以为外面是Yin天。
“……”是月桃早上过来了?
沈容倾艰难地坐了起来,昨日还不觉得,今日睡醒,感觉浑身的肌rou都是疼的。真应该听月桃的建议,在热水里多泡一会儿才对。
她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下意识地想去寻那条遮眼睛用的缎带,才恍然想起如今在王府里已经不用了。
新拿出的衣裙就摆在架子上,外间有早些时候月桃备好的热水,沈容倾自己下了床,简单地梳洗梳妆了一下。
及腰的长发被那根宝蓝团花鎏金簪子轻轻簪起,一身淡紫色的彩蝶栀子花纹锦缎裙衬得她愈发肌肤胜雪,镜子里的她未施粉黛也丝毫不影响Jing致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常年不在人前显露的眼睛,清澈潋滟间如含秋波,仿佛微微一动便能轻易勾了人的魂魄。
屋门外传来了些轻笑的动静,沈容倾听着有些像月桃,便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廊间是月桃和王四两个人。王四这人是自来熟,见了谁都有话说,相比于枫澈的稳重,他大大咧咧的时候更多。人长得看起来也不那么凶,侃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