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鬼猛地瞪大眼睛,沈钰清笑意盈盈,“下午就见你托着块红布在这附近晃荡,这宅子里功德旺盛根本不招鬼稀罕,就是你扮成鬼在这附近招摇撞骗吧?说说?谁让你来的?为什么这样做?”
红衣女自知暴露了,冷静下来想这宅子的公子是个病秧子,而这位不过是外乡人,根本管不到她头上来,抓到又如何,只要她回去换了这身衣服打死不承认,又能把她如何?
“不说?”沈钰清挑眉,正思索拿人怎么办,被女人看准时机一推一个跟头。女人站起来,嗤笑沈钰清不顶事,“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从这里滚出去!”
转眼女人跑出去,沈钰清从地上起来,附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层,清笑,“这闲事我还真管定了。”
外边正吹着大风,树影攒动,别说整的挺吓人。
红衣女人匆匆往回走,边走边抱怨这鬼天气,她到底是胆子大,又习惯夜里扮成鬼出没,只是走着走着总感觉有东西跟着她。
女人一向不信邪,但也急迫的加快脚步,这东西却离她越来越近,空气中还有种臭味,像是什么动物的粪便,味道愈加的浓烈,直到一道硕大的鬼影打在身后,她停住回头,表情逐渐gui裂,惊恐至极,“鬼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回荡在村子里。
第二天,有人发现倒在陆家主宅外的红衣鬼,一传十十传百,半个时辰不到外边挤满了人看热闹。
有人发现,“哎,这不是咱村头首富陆大富家媳妇吗?”
“哎,还真是!”
“她怎么在这?还穿这一身,刚见还以为是哪里的脏东西!”
这话提醒了现场的扬大柱,他仔细打量倒在地上的女人,一拍膝盖,“老天爷,这不就是总出现在陆家这附近的女鬼吗?大家看看像不像?”
众人你瞧我我瞧你,越看越像,原这陆宅的红衣女鬼是陆大富家媳妇扮的,太缺德了!
乡亲们没少被吓,七嘴八舌讨论着,这边那陆大富听到风声找来了,
这陆大富与陆霖算远方亲戚,隔着辈分远,陆霖祖辈上在京城做官,听闻权势颇大,而陆家其他分家亲戚老表,多少沾光受用,陆大富借着主家庇护成为村上第一富,在村头修大房子,长宁村将近一半田地都是他家的,年年找长工劳作,坐家里数钱收租,镇上都有粮食铺子。
陆大富长得膘肥体胖,见媳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动了怒气,“哪个天杀的敢动我媳妇,我要他偿命!”
村里人来就见她躺这里了,也说不上怎么回事,但好在人没事只是昏过去了,陆大富转眼就去找这宅里人麻烦,媳妇为啥来这他心知肚明,但躺这门外,就肯定跟里边人有关系!
大门被拍的啪啪作响,陆大富恨不得动脚踹,“里边人呢?陆霖小子!死里边了?!给我出来!”
大门打开,陆大富喝了满肚子气打算冲那病秧子撒,冷不丁见一位比他还高的冷淡女人,吓得话头又吸进肚子里。
别说,初见沈钰清的很少有人不会被吓到,她的外貌太独行特立,仅一眼就看出与常人的差别。
特别是那双雪眸,冷冷淡淡大夏天都能让人打个寒颤,她扫了眼众人,视线落至门前陆大富身上,“什么事?”
“你又是谁?”陆大富眼馋这陆宅不是一天两天了,本家就剩陆霖这么个丁头,本以为熬到他升天,以后这陆宅还不是他说了算?只是怎么突然又冒出个陌生女人,陆大富当即大怒,推开人要往里去,朝着院子就大骂,“陆小子!你给我出来!我们冒着砍头的罪名将你从京城救出来,你对你姨都做了什么?!”
陆霖早就听到外边的吵闹,只是不怎么理会,这样的情形多了去了,总归就是辱骂几声再打些秋风。
反正这宅子里的东西被他们找各种理由搬空殆尽,也没什么好拿的了。
人情冷暖陆霖体会的多了,活一天是一天实在没Jing力去应付,往后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接着门外一声闷响,扬大柱在外吼道,“哎大富你怎么推人啊!沈道长您没事吧?”
原本静默的陆霖霎时睁开眼,下床推门出去。
外面沈钰清已经被人搀起来,陆大富撒泼惯了,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见陆霖出来,上前质问,“这个女人是谁?就是她害的晓君?陆霖你听叔叔的话,村里人都说这女人邪气的很,早些把她赶出去!”
沈钰清倒没什么事,侧身整理衣着。陆霖出来后视线就一直落在沈钰清身上,闻言才扭头回去,面无表情的问陆大富,“谁让你推的她?”
“你说什么?”陆大富还以为自己听晃了,陆霖这孩子被他们接回来后就是个闷软蛋,对他们一家客客气气的很,即便过分了些也知趣不会发脾气,他还说这孩子好控制,若是不死,收来做个义子倒也是得到陆宅的一种法子。
陆霖盯着他,一字一句,“不想活了吗,你敢动她?”
面前的人纵使身形脆弱瘦小,骨结林立,似乎风都吹得倒,但那双眸子深不见底,Yin鸷冷僻危险,乍一看让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