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平时总爱背着李员外欺负徐瑶的那几个姬妾,请来无数道人修士,天天捉鬼符令狗血火盆子,搞得李府乌烟瘴气,但没有丝毫成效,如今几个惊吓过度的姬妾,吓得胡言乱语,只敢捂在被子里祷告。
说到这些事,李员外就感到些许羞耻,忍不住叹息,“所以请来道长实属无奈之举,沈道长道法高强,一会还请道长务必让我长长见识,也看看这其中端倪!”
沈钰清侧眼,暗道寻常人要遇到这些情况早就像那边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厮,怕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李员外倒显得格外平静,有懊恼无奈,但似乎又有些说不出的味道,竟像是…像是在因此事兴奋着。
见她出神,陆霖拉了下她,用眼神示意她怎么了?沈钰清轻轻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想太多了。
沈钰清一进到徐瑶的院子,就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香膏伴随着淡淡的腥臭还有微微的安息香,混合在一起,让这个味道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沈钰清自认调香无数,但这个味道也是第一次闻到。
这院子里的华丽远远超过外人的认知,香膏制成的房墙,更是各样的香木、香草,之前说的“椒房”,实际就是用椒子和泥作为墙壁的涂料,古来有帝王为心仪的美人修筑芳香的殿堂,说实话,就连沈钰清也许久许久没见过如此奢华的椒房建筑。
若是换个懂香道的人来,或许会为此叹为观止,但沈钰清见过更奢华无度的,也只一抹讶异而已。
李员外见此,稍许失望,便引得两人进屋,屋子里陈列着博山香炉、橡樟椅、灵猫檀、狼龍笔等,都是市面上难得的香制成的珍品物器,这般一一介绍过去,竟像是在介绍他引以为傲的收藏品。
那香烈的辛香涌上来,冲击沈钰清对香道尤为灵敏的嗅觉,觉得有什么不对,沈钰清甩了甩发胀的脑袋,只一晃神,竟天旋地转,再回神已经站在一块空地上。
这是刚才进来路过的庭院里,坐着一位红衣女子,她生的面目黛丽,拿着书正给怀里的孩子讲故事。
那孩子小巧可人,正是她刚才在门口见到的孩子,沈钰清这般看着,如同置身这幻境之外的空间,那女子和她怀里孩子不曾注意到她,本是极为安宁的氛围,直到大门突然从外边踹开——
进来一群穿戴五颜六色的女人,扯着红衣女人就是辱骂厮打,伴着小孩的哭声,院子里都要掀翻了天!
沈钰清耳心吵得生疼,加上鼻翼间刺鼻的味道,整个人昏昏沉沉,眼角瞥见那红衣女人已经是衣衫破败,像是实在受不了折磨,拼着空隙纵身扑向那口水井!
沈钰清一惊,伸手想抓住她,身后猛地被抱入一个怀抱,陌生的味道袭来,是浓重的麝香混合着油腻味道。
“喜欢这些吗?”那人往她脖颈吹了口气,沈钰清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下才一微动,有人与她同时出了手。
陆霖那攻势凌厉的一拳头下去,狠狠砸在李员外的肥硕的rou脸上,眼鼻子都凹了进去,随着对身体冲击,李员外猛地扑在架子上又重重倒在地上,架子上陈列的珍品都滚落下来砸在身上。
他疼的哎哟直叫唤,陆霖Yin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抓着人衣襟提起来,又是几拳头下去看,拳拳见血!
直打的那李员外血rou模糊,混乱中外边的小厮不知什么时候涌进来,纷纷上前制止陆霖,怕陆霖受伤,沈钰清抱着人腰,硬生生将骑在李员外腰上的陆霖拖下来,“好了好了陆霖,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费力活动过后的陆霖大喘气,握成拳头的手背上全是青筋,瞪着那双红的要吃人的眼睛,胸膛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刚才,自从吸入那道香气,他其实也如同被梦魇住了,看到了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但与沈钰清看到的不同,他似乎置身在从未踏足过的宫庭某处。
琉璃瓦,宫角檐,大雨下个不停,入目是一排望不到头的阶梯。
一位太监打扮的人怀抱卷册,在雨中踩着细碎的步子匆匆爬上阶梯,进入那道巍峨的宫殿。
那道深红厚重的殿门被推开道缝,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沉香,殿内暗的很,只能稍稍看见那道翠竹屏风后的香案旁坐了一人。
太监将卷册摆好,齐首退了出去,陆霖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却注意到桌上一份案卷,他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份案卷就是当年弹劾他父亲获罪的案册,而此时,右下角盖着一个新红的印章——国师金印。
正待他要看清那案桌后的人,视线突然漆黑,等再次睁眼,正好看见李员外环抱沈钰清在她耳边下流的说着什么,霎时间,陆霖脑子那根弦断了,脑子里被刚才的幻觉搅合着李员外轻薄沈钰清带来的视觉冲击,让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沈钰清摸着他的后背安抚,李员外这时候也缓过气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慌七慌八的解释。
沈钰清抿唇,她其实知道是为什么,这花椒的辛香中混有情人间催□□彩,是以这李员外也是遭了道,但她懊恼自己竟然有天会栽倒在香道上,当真是笑掉大牙,加上现在不想看到李员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