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 江嵃见她避如蛇蝎地后退,心中一痛,却更加不愿放手,他几下抓住了挣扎逃跑的李赦容,用力箍住了她,他感觉到女孩整个身子都在拼命对抗,可这紧紧抱着她的姿势却无比暧昧,二人的身高差,让他的下巴自然而然就窝在了少女的颈窝里,柔白如葱的一截,因为挣扎和激动而变得通红。
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不会伤害你的!求求你听我说,就听我说两句! 江嵃的喘息声粗重,口气却带着乞求。
李赦容整个人都是懵的,害怕与厌恶其实都排在吃惊之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放开我! 李赦容声音嘶哑,不敢喊得大声,她浑身颤抖地朝四周望去,大雨倾盆,周围空无一人,她对江嵃在江城的遭遇一无所知,新九也没有说过,她再度见到这个魔鬼时,第一反应依然是本能地害怕,江嵃在她心里还是那个只手遮天的大佬,可以轻易伤害她仅剩的家人,甚至毁了这个落后的小村子。
她浑身颤抖不已,仿佛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就连呼吸也困难了,肌肉开始渐渐绷紧,江嵃觉察怀中的人状态不对,连忙望向她因恐惧而完全僵硬的脸,顿时心仿佛针扎一样,他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抱起来,朝废弃的度假村走去。这一日内他已经将这块废墟摸得熟门熟路,他把李赦容抱进一栋别墅的毛坯里,又将外套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了下来。
李赦容依然处于严重的应激反应里,两只手仿佛抽筋一样死死握着拳头,牙关紧咬,浑身如一块石头,他见她脸也憋得青了,心慌得不行,狠下心来用了点力气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她这才张开嘴,往外吐了一口气,开始本能地大力呼吸起来,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江嵃吓坏了,抓住她的脸往里看,原来她因为过于恐惧,咬破了舌头。
容容!容容别这样,我不会伤害你的,别这么害怕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江嵃急得把每个口袋都摸了一遍,就连一张干净的纸巾也没有,舌头的伤口没那么容易止血,随着每一次呼吸,还是有血沫喷出来,看起来格外吓人,江嵃不知道怎么办,只想把身上那件还算干净的T恤脱下来,让她咬着止血。
他脱了T恤,露出精壮的身体,他双膝跪地,笨拙地将T恤卷成一小团,可刚靠近李赦容,就激起了她更剧烈的反抗,李赦容像疯了一样,劈头盖脸地打他,巴掌,拳头,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失去了理智,每一下都打得极重,能听见砸在皮肉上的响亮声音,或许是心中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几乎连自己的牙齿也要咬碎,江嵃一声不吭,任由她打,将她所有的拳脚都硬生生接了下来,身体的痛楚无关紧要,可他的心却越来越痛。
李赦容的牙关咬得太紧,舌头的伤口更严重了,她打得精疲力竭,身子一晃,被自己的一口血呛住,惊天动地地咳起来,鲜血喷出,江嵃实在是被她的样子吓坏了,不得不撕碎那件T恤,将李赦容的双手朝后面绑了起来,又一下接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他能摸到她清晰的脊椎和蝴蝶骨,小小的身子,几乎要咳断掉。
李赦容牙关打战,用血红的眼睛瞪视着他,江嵃胸腔起伏,眼中带了水光,一双手迟疑着抚上她的肩膀,又被她死命躲开,仿佛那双手是烧红的烙铁,江嵃抿了抿嘴,手指僵直在空气里,渐渐握成拳头。
鲜血还是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一定很疼吧?可她一声不吭,只是怨毒地瞪视着自己。江嵃只觉得心好像被人用刀绞,嘴里苦得异常,他闭了闭眼睛,坚持道: 容容,来,把这团衣服咬住,把血止一下,求你了。只要你不伤害自己,等你有力气了,你再来打我。
来。 他将那团衣服递过去,李赦容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张口,江嵃整个人跪了过去,脱口而出: 那你咬我吧。
李赦容恨极,张口咬在江嵃伸过去的手上,一排牙齿全都狠狠嵌进了肉里,鲜血涌出,一样又腥又热,渐渐分不清血是谁的。李赦容心里只想他死,要是能在这里咬死他该多好?可笑,原来一个铁石心肠的魔鬼竟然也会流血。
剧痛传来,但也只是起初,很快,那只手渐渐麻掉,这又痛又麻的感觉,他竟然觉得很好,他觉得自己活着,这种活着的感觉,此时最真切。那一天在密室里被围攻,他倒了下来,失去意识前只看到密室里空无一人,没有他满心挂念的女孩。那之后的每一天,即使知道自己走狗屎运捡回了一条命,但他都觉得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活着的感觉也没有了。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活着,他终于找到了她,即使她那么恨他,恨不得生啖他的血肉,可是她也还活着,就在眼前,上天终究还是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这痛楚让江嵃心中升腾起一种奇异的快意,江嵃靠了过去,将女孩重新搂入怀中, 咬吧,容容,我任你处置,我是你的。
李赦容只觉得背上一僵,那人的体温贴着皮肤传递了过来,铺天盖地,鼻腔里都是那股烟草味,这股烟草味,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