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希翼着这不过是她的多心,并且尽力避免着两个人有见面的机会。只是,当她真正见到了,心中升起的却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的悲凉认知。
零,表哥为这个孤儿取的名字,说辞是道歉,可是,天知道这个人大概暗地里已经偷笑了千百次了。这个以十二岁稚龄打败了上一任朔一取而代之,却并不用那个代号而是执意用零代替,他想向所有人宣布,凉是他一个人的!这一点除了单纯的表哥,其他人早已明了,卑鄙无耻的臭男人!Yin险狡诈的蛇蝎美男,哼,她厉薇儿同他势不两立!
萧凉不明白在零和薇儿之间噼啪闪烁的滋滋电流声是怎么回事,他摇摆着小脑袋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眨动这温润的眼眸,祈祷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他希望所有自己喜爱珍惜的亲人,爱人都能够平安幸福。
三个人,中间的小人拉着两人的手兀自笑得一脸甜蜜,而另外两人却结下了永远打不开的敌视情节,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共同的目的就是争夺那纯洁温柔的人的爱与注视,也为了守护他不被伤害而暗暗起誓。
十三岁,零与凉相处的时间渐渐减少,身为朔影内排行靠后的存在,他的主要职责就是守护铃兰,因此相比起经常出岛执行任务的零,每次见到他浑身有增无减的伤痕,萧凉总是含着满眶泪水默默的为他包扎伤口,将薇儿千辛万苦寻来的好药毫不吝惜的全都奉献出来。他想要呆在零的身边,无论何时何地。
萧凉开始奋起直追,背着零苦练身为金系一脉对金属的Cao纵天赋,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大有所成,千丝手,是他对自己招数的称谓,他的排名从最后一名猛升到前十,他终于可以陪在零的身边出外执行任务了。
但是,那一次,也是零第一次对他发脾气,看着他将两人居所内的东西全部弄成了碎片,看着他冲着自己大吼,还弄伤了手指,看着他痛苦的抹脸,萧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一边,等待零发泄完。
“为什么,凉,为什么,不乖乖的?”
捧着萧凉苍白的小脸,零漆黑的眼瞳中盈满了惊惶和痛苦,连双手都颤抖着。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掉在了捧着自己脸颊的那双手上,萧凉不忍心见到零那么痛苦的样子,想要伸手抚平他额间的褶皱,却不敢有任何动作,轻泣着,他缓缓开口。
“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零,这样不可以吗?”
“你不懂,凉,你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萧凉的话,零的瞳孔狠狠一缩,松开了双手倒退几步背过身去,摇着头,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沧桑,宽阔的肩膀无力的低垂着,像是承受着千斤重担压得他快要垮掉。
那一刻,萧凉才猛然醒悟过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眼前这个人代替两个人不知道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和痛苦,将自己收拢在温暖的羽翼下,不让他吹到一丝一毫的风雨。
愚蠢,怎么能如此愚蠢,萧凉痛恨自己的迟钝,按耐不住心情,几步上前从后面紧紧抱住零的腰,靠在他宽阔的背上,眼泪熨帖着,落下滚烫的印记,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
“对不起,零,我不知道。对不起,无论怎样,请让我们一起承担。”
那一夜,零第一次占有了凉,两个人抵死缠绵,不停不休。躺在那人身下,感受着体内有力的动作,那不同于外表的狂野热情,萧凉沉醉了。只是,无论如何,他再也挥不开零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那抹忧郁,是他的错,他知道,虽然并不了解缘由,不过,他感觉到一切都出在自己身上。
十五岁,那一年,零接到任务,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之后便一去不复返。他四处打听,可是每个人都讳莫如深,怎么也不肯透露给他半点消息。
每天,他都承受着心底几乎窒息的焦灼,祈祷着那人能够在下一刻回归。一天,一月,半年过去了,一百八十三天的等待,守望,他不能相信零会死,只要一想到会这样,他的心就会如烈火焚烧,不死不休。
第一百八十五天,他被带到了一直不曾踏足的铃兰天宇中心地带,那是族长大人的居所,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辜逸飞,那时他还是族长。
那个人有一双同零一样的漆黑眼瞳,只是却没有零的忧郁和温柔似水,有的只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肃和古井无波,死寂一般找不到一点情绪,这个人怎么会是别人口中那个无用的软弱族长,至少他是不相信的。
“你知道吗?朔一叛变了。”
“什么?大人说零叛变了?”
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去,萧凉并未对零的叛变有何反应,反而是那话中所透露的零可能尚在人世的消息令他激动不已。
“零?对了,那个桀骜不驯的朔影是这么让人称呼他。朔七,听说你跟零的关系很好,我要你去杀了他!”
“杀了他,不,大人,不可以,属下做不到。”
砰!萧凉被重重的扫在地上撞上身后坚硬的墙壁,胸腹翻涌,吐出一口鲜血,四肢被人压伏在地,头皮撕痛,有人在背后踩在他的肩背扯住他的头发向上提,他知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