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几乎不能自已,爱情,除开双眼相触得情意绵绵,在更多的时候是用身体的碰触来感受那份真实。
汗水,呼吸,体温交融,灵魂在这一刻碰撞,只有相互深入体内才能确定此人还在身边,急切的亲吻,即便此刻体内那一直涌动的剧痛也不能阻挡萧凉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奔向零的怀抱。
彼此都知道能够享有的温存仅剩下这一刻了,半年的时间能够弄清楚许多事情,很多从前不明了的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这一夜,通宵达旦,零为萧凉讲述着被辜逸飞派遣来执行刺杀辜擎天的任务过往。这个辜逸飞亲生的少年,自出生起即被父母抛弃,艰难的十几年几乎天天都在杀手的围追堵截下生活。而这些杀手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辜逸飞手下的朔影部队,他们这群本应以守护辜氏族人为己任的暗卫却在这场追杀中担当了刽子手的角色。
何其悲哀的事实,萧凉辛酸的叹口气,这就是零不愿让自己参与其中的原因,比起奋发图强出人头地,还不如偷安一隅,至少在那群人无孔不入的监视中能够多几分胜算,只是因为自己的那点小小的私心以至于成了如今这种局面。
“零,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话。”
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萧凉握住零的手哀伤的说道。
“不,凉,你不必自责。我现在才知道,无论我们做些什么,在那人眼中我们都只是他的私有财产,是可以随意支配的,你我的事情只是早晚问题,就算我今天没有跟随大人走,他一样会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来要挟我们去做那些会让人们在死后下到无间地狱的事情。”
“那么,如今我们已经在地狱里了吗?”
皱紧眉头,萧凉因为零的这一层认知而痛恨着,耳边传来零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绝望坚定的说着。
“凉,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就算是地狱,那么对于我来说也是天堂。”
十年来第一次听零说出如此动人的情话,萧凉感动而伤悲,他知道零恐怕是已经了解了某些事情,所以才会如此说,可是,如果真的要用零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偷生,那么他不如就这样被秘药折磨致死,至少,零再没有了束缚,他会在那位少年身边活的自由自在。
背上行李,带上满身的伤痛,在一次深深凝望因为迷药而昏睡过去的零,任泪水横流,萧凉趁着月色离开了那令自己永世沉沦的怀抱。
“你走了,他会疯狂。”
一道冷冽如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萧凉悠得转回身看去,一名身材硕长的少年踏月而来,墨色长发飘飞,青色的凤眸不怒自威,他淡淡的注视着,淡淡的提醒,却让听者犹如雷击。两弯长眉拧成了一条线,胸口气血上涌连忙用手捂住嘴,血腥味随风散去。抹掉唇畔的血渍,萧凉望着那少年柔声道。
“我不会留下来拖累他,因为我已没有多少天好活,请你不要告诉他,就说我走了,从此之后,我们两人恩断义绝,再也不要见面了。”
“他会相信?”
“他会,只要是我说的。”
“嗯。”
“还有,请你,请你一定不要让零去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他太累了,请一定要让他快活自由。”
“好。”
得到了承诺,萧凉相信那少年必然是言出必行,望月长叹,迈开虚软的脚步,他知道这一生,该知足了。
…………
回到铃兰,等待萧凉的当然是最严酷的刑罚,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间五十多平的刑房中渡过了多少时日,他只知道每天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都是一种不同于前日的刑法,默默计算着,他祈祷着毒药发作的时日的到来。
当一缕温暖的阳光从打开的牢门外投射进来照在身上,萧凉眯起了眼睛,他已经习惯黑暗了,来人踱步到他面前,细细打量着那一身斑驳的伤痕,褪去了一层又一层的皮,剩下的依然是焦黑和腐烂,除了完好的脸部,其他部位已经萎缩,损毁,像是一团腐rou。
“没想到你的生命力如此强,我该庆幸没有杀死你吗?”
辜逸飞那恶魔一般的声音透进耳中,萧凉闭上双眼沉默以对,一阵低而诡异的笑声飘来。
“呵呵,真是顽固。朔七,你经过了朔影最残酷的两百零九道刑罚,承受了秘药的凌迟之痛,却还能在一年之后活了下来,你是天生不死的暗杀者啊!”
一年了吗?萧凉抬起毫无知觉的身体,竟然已经度过了十六岁,多么漫长的时间,启开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的像是拉锯。
“我不会替你做任何事情。”
“如果我用零的命来交换,你也不做吗?”
Yin邪的挑起眉,辜逸飞定定的凝视着这个意料外的惊喜,他需要这个人去为他卖命,那些最危险最Yin暗的事情非他莫属。果然在见到那死寂一般的双眸重新燃起了亮光后,辜逸飞露出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
“你的话我不会相信。”
“你只能相信,他已经被朔影除名,换句话说他现在身为辜氏族人,在没有经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