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你……真的没事了?”
陈强略显腼腆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从事服务行业,但是他的朴实和勤奋,又让魏然原谅了他的内向。不过,嘴贱如魏然,自然是忍不住要逗一逗老实人:“放心,能活到给你发工资。”
一开始,陈强很不适应魏然这种拐弯抹角的表达方式。有一段时间,魏然对自己员工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我跟你开玩笑呢。陈强既不是本地人,也没有外放的性格,面对魏然的玩笑,难免有些手足无措。纵使是现在——给魏然打工将近三年的陈强,依旧不知如何回应老板并不好笑的玩笑。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或是转移话题。
“昨天上午有客人来店里,”陈强说,“问你怎么没上班。”
“哦?”魏然问,“你怎么回的?”
陈强说:“我说你有事。”
魏然满意得点了点头,笑着问陈强:“男的女的?”
这个笑容很危险,陈强看多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老板想要开不好笑的玩笑。但是,魏然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所以陈强无法防备,只好如实答道:“男的。”
“哎——”魏然拉着长音感叹道,“男顾客都不能离了我。强子啊,我歇了两天,你是不是也特想我啊。”
陈强对此不作回应,转而问魏然:“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再多休息几天的。我能撑全天的。”
魏然的店就他和陈强两个人。每周开六天,陈强上早班,魏然上晚班。若是魏然犯懒了,当天就只能营业半天。陈强是外地人,在本地没什么亲戚朋友,除了工作,也没什么其他爱好,有时候就替魏然盯半天的班儿,直接干一天。
魏然的身体不累,就是参加完前男友的婚礼,心有点累。他反问陈强:“你呢,累不累?要不要歇两天的?”
陈强摇了摇头。他刚二十岁出头,有得是力气。再者说了,他只身一人来到外地,就是为了工作挣钱,能多挣一分,就没有偷懒的道理。陈强回道:“不累。过节这几天生意好。”
“掉钱眼儿里吧你!”魏然嗤笑,“你这话说的,感觉是我在给你打工啊。”
陈强心说,请你当员工,生意要赔死。当然,他也只是在心里说说,不会真的同自己的老板讲。
做完交接的工作,陈强不打算多留。走之前,他看到卷起来的白色遮光帘,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最后还是决定问魏然:“您真的不打算换成深色的帘子吗?”
魏然被问得莫名其妙的,但是难得一本正经地回说:“不换。深色的压抑,和店里的装潢也不搭。”
陈强欲言又止,魏然想让他有屁就放,却被陈强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嘴:“一号桌有些摇晃,我给修好了。”说完,他就背着包离开了。
魏然一直有一种感觉:陈强都知道。知道他会放下帘子,在后面的办公室,或是在前面的营业区,和不同的男人做爱。他没有刻意隐瞒,却也没有直白地交代。魏然不知道陈强的取向,不过对方不经意间泄露的目光,让他产生一种误解:陈强想睡我。
当然,这可能是魏然一厢情愿的妄想。他将自己的妄想,归咎于勾引他越界的陈强。但是,魏然又十分清楚:谁都可以,就陈强不可以。不仅因为他是魏然的员工,更是因为……那么单纯的孩子,魏然不能让他毁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他偶尔挑逗陈强,却决不会越界。
至于陈强对他的看法,魏然坚信,只要这孩子远离自己这样的变态,就不会误入歧途。挣够钱了,回老家娶个漂亮媳妇再生俩娃,到时候他哪里还会记得一个比自己大五六岁的老男人。
陈强不说破,魏然便会继续装傻。至于魏然心中那些令他十分矛盾的期待……他同样期望着,这些不应该有的期待,最后能和陈强一起离开。
“外卖!”
直接推门而入的外卖员,打断了魏然的思绪。他今天没有叛逆地点重口味的晚餐,不过是普通的盖饭。魏然抬头一看:果然是经常来送外卖的小哥之一。
“曹哥,”魏然心里烦闷,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供他消遣,所以主动搭话道,“着急送下一单吗?”
与其说是“小哥”,不如说是“老哥”——曹峰华,今年37岁,单身,未婚。他和陈强一样,孑然一身,在异乡闯荡。曹峰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正值送餐高峰期,订单多到不用抢。他转身瞥了一眼门外,随后低声问魏然:“你有空?”
“你也看到了,”魏然笑道,“店里现在就你一个‘客人’。”
曹峰华咽了咽口水,不禁弯下了腰:魏然太sao了,笑得他都硬了。他隔着裤子,揉着自己的鸡巴,走进了吧台。魏然提醒道:“门——门还没锁呢。”
“Cao,逼事儿真多。”曹峰华骂骂咧咧地去关门。可不是事多,他去“鸡窝”就不用关门:闯进人来就加钱一起cao。虽然这边事多,但胜在不要钱,所以曹峰华也不嫌麻烦。
事实上,魏然的店里不卖鸡也不卖鸭,卖的只有珍珠nai茶或是柠檬红茶。趁着曹峰华去锁门的空当,魏然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