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予冲的突然,乌额玛看见他一脸震惊,吉偈央木与伯谦一副喜怒不言于色的态度,神色平常的看着他。
“谁让你进来了,出去!!”乌额玛拽着蝉予的衣领要将他拖出去,蝉予哪里肯遂她的愿,抓着杨炎幼清不松手。
而杨炎幼清也是慌急了,看霜勒人似乎顾及他的身份不再压着他,便一把抓住蝉予的胳膊;“蝉予救我!!他们要砍我的手!!”
“共主!”蝉予用力的回握他,跪在吉偈央木面前;“此人是我失而复得的亲人!常年关在小院里!今日为何好端端的要砍他的手啊!”
“这与你无关,”伯谦居高临下,垂着菩萨似的眼睛,替吉偈央木回答。
“蝉予……他说什么?”杨炎幼清吓得脸色苍白。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请共主给出缘由,我知道他与尹侯之前有私情,可如今他一直在此居住,看守严密,已经彻底断了联系!望共主明察啊!”
“不是这个事,”伯谦缓缓摇头;“尹军来势汹汹,不止吞了谭国的沿海郡县,还趁着阿颜塔出兵援助时,围攻他所在的郡,如今阿颜塔与我们断了联络,生死不明。”
“这与杨炎幼清有何关系!?”
“我们告诉尹国使者,杨炎幼清被送去炎国,他们自己算时间,觉得此时他就在谭国境内,这杨铎气势汹汹,为谁而来啊?”伯谦面无表情,只做驱赶状;“你走吧。”
“我们战线拉得太长,就算没有杨炎幼清,他们迟早会从港口偷袭!剁他一条手又如何?难道杨铎会撤兵不成?”蝉予自然不肯松手。
“我吉偈央木的兵也不是他说杀便杀的!”吉偈央木发话道;“他杨铎杀我的兵,就和剁他心上人的手一样痛!我不仅要剁,还要寄给他,让他知道!我不仅能剁手,还能剁脚,剁脑袋!我们与尹国早晚会有一战,我不介意以这种方式骂阵!”
吉偈央木话音一落,原本散开的霜勒人士兵又围上来,杨炎幼清慌的手脚冰凉,蝉予紧紧攥着他,咬着牙下定决心,仓啷一声拔出弯刀。
“大胆!!”伯谦眼睛一瞪,菩萨的慈悲瞬间消失;“你敢在共主面前拔刀!!”
“蝉予!!”乌额玛Jing神紧绷到极点;“你犯什么傻!快放下!!”
其他人也知蝉予身份,此时见他拔刀,不知该将他拿下还是如何,纷纷看向吉偈央木。
而吉偈央木却只是懒懒的看着蝉予,并未发号施令。
伯谦见状心觉诡异,刚要下令捉拿,就见蝉予松开了杨炎幼清的手,将自己的左手放在食案上,曲起三指,怒吼一声,竟是斩了下去。
两根沾血的断指应声滚落下食案。
大帐中的人全静了,除了吉偈央木和蝉予,无一不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
乌额玛捂着嘴,看看那两根断指,又看看蝉予,一瞬间,心中某种东西也跟着被斩断了。
蝉予扔下弯刀,额头的冷汗瞬间滑下来,他咬着牙强忍疼痛,也不着急包扎,膝行捡起断指,双手奉上;“蝉予……蝉予愿替他赎罪,本想断手,可后续还要骑马射箭,征讨大业未成,蝉予不敢……不敢怠慢,便擅自以断指替代。”
说完,蝉予又从怀中掏出玉蝉坠饰;“此乃杨炎幼清贴身挂饰,后辗转来到我手中,把这个与断指一并奉上,定能震慑杨铎!”
伯谦面不改色,其实内里气息已乱,他回过头示意吉偈央木。
吉偈央木不愧为共主,如此局面仍镇定自若,甚至姿势都没动。
“你的手指与他的不同,如何有说服力?”
“如今天气炎热,等送到尹国定然会有些腐坏变色,再加上这玉蝉,由不得他信与不信,”蝉予依旧举着这两样物什,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手腕向下流,滴滴答答在面前积了深红的一滩。
杨炎幼清浑身抖的不停,他想不到蝉予竟会为了幼清,给自己如此狠绝的一刀,毫不含糊,即钦佩又害怕。
吉偈央木不表态,其他人也不敢动,蝉予等了等,忍着剧痛继续道;“此行径……蝉予出于自愿,绝无他人逼迫!今后依旧愿意效忠共主,蝉予虽是中原人,可颠沛流离,遭人追杀迫害,是共主与伯谦大人摒弃前嫌,救我于绝境!此恩情没齿难忘,杨炎幼清也曾救过蝉予,蝉予亦不能忘其恩情,若共主依旧不满,可随时拿走蝉予的命!”
“我要你命干什么,”吉偈央木终于开口;“早看出你一股不怕死的尽头,可我不需要死士!既然手指已经砍了,那便装起来吧,明日让使臣送出,这事儿……以后就不追究了,不过你今日擅闯大帐,该如何罚?”
一旁的霜勒人士兵上前接过蝉予的手指与玉佩,装进小匣子中。
蝉予看了下伯谦;“冲撞到共主或是女主,该剥皮曝晒……”
“这是最重的,轻的呢?”吉偈央木打断道。
“轻……罚军棍一百。”
“如今将士在外,情况有所不同,军棍就算了,鸡鸣起,关三日,不得饮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