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揽过小青,痛心道:“是,咱们是要报仇,不仅为你王叔叔,还为你的父母,岳飞将军,以及我们所有被jian臣和金人所害的人。你王叔叔和你张叔叔他们是因为拿到了秦桧私通金国的罪证,准备回来替岳飞将军洗清冤屈而被金人追杀的。他没完成的事业,为师要替他完成。”说着也突然忍不住崩溃,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王经的消息,她伤心过、失望过甚至绝望过,却从不曾流过泪,心底仍藏有那么一丝期盼,盼着什么时候能有奇迹出现。刚才在听张正诉说时,她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破灭,强忍着悲痛听张正讲完了他们的经历,刚才读信时的肝肠寸断让她也一时无言无泪。这会儿小青的哭勾起了她强压在心底的痛,于是她彻底崩溃了。
而小青则因为从小失去父母,孤苦飘零了好几年。后来跟着师傅和姐姐,她内心深处一直把师傅当母亲,想着王叔叔如果找到了,她就像找回了父母。可是,如今这个小小的希望又破灭了,她仿佛再次失去了父亲,忍不住大哭起来。
师徒俩抱头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平复。师傅一抬头,见白福白禄他们几个人都站在门外,面带悲伤地静静看着她俩。忙擦擦眼泪,意外地道:“白福,你怎么来了?你姐姐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白福忙道:“没有,没有,白姐姐那边很好。只是...只是...我今天在保和堂外看见法海了,不知道他又跑来想干什么,就赶紧来跟师傅说一声。”师傅听了,想了想道:“法海......他的目的倒很明确。这样,白福你赶紧回去,见了法海,告诉他,明天中午,我在钱塘门等他。就说我有重要的话告诉他,他必定会去的。”
白福答应着,又道:“我是中午看见他的,他并没有进门,只在外面转了一圈,此刻回去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他。”师傅道:“不要紧,如果今天碰不到他,改天再碰见他,你就这样告诉他。”说着在白福耳边耳语一番。白福答应着去了。
晚上,吃饭时,师傅道:“明天见过法海,为师要去一趟苏州,替你张叔叔他们办一点事。小青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仍不可大意,不要随意外出。说起法海,为师倒有了一个想法。我此去苏州,快则半月,慢则二十天,必定会在你姐姐生产前赶回来。这段时间,为防万一,咱们不妨也利用一下法海制造的谣言。”
小青不解道:“关于我和姐姐是蛇妖的谣言?”师傅道:“没错,这谣言如今已经传遍了临安,别人能利用,咱们自己为什么不能利用?不能白白背了这个妖Jing的名声。”小青:“怎么利用?”师傅道:“白寿白禧你们哥俩明天出去到集市上买些蛇回来,注意别让人看见了,就说是你们自己买来玩的,让卖蛇的把毒牙给拔掉。然后交给白福,让他隔三岔五放在李家附近。”
小青吃惊道:“啊,放在姐姐家附近?那要是吓着姐姐和许家姐姐两个大肚婆了呢?再说,这也吓不倒法海啊?他又不怕蛇,也知道我们不是蛇妖。”师傅摇头道:“这蛇不是用来吓唬法海的。自然也不能吓着你姐姐她们,所以,提前得给她俩讲清楚。这些蛇拔掉毒牙之后就无毒了,再让白福在她俩的房门口窗台都撒些雄黄,提醒她们两个孕妇注意不要碰到雄黄了。这蛇嘛,是用来震慑秦桧的那些爪牙的。他们之前就知道了关于蛇妖的谣言,以秦桧的脑子,自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如今咱们就让他们见一点半真半假的东西,也不指望他们因此相信,只要让他们心里产生那么一丝疑云就够了。再加上瘟疫的威慑,晾他们近期不敢轻易上门生事。过了这段时间,我从苏州回来了,你姐姐平安生产了再做其他打算。”
小青几个答应着。师傅又道:“青儿你切记,伤口完全愈合之前,不要出门。这段时间也不要再女扮男装了,以免被人认出。等再过十天八天,你姐姐临产前,如果我还没回来,你就去李家先照应着,就以小青从前的装扮回去。万不可让她们两个被蛇或者雄黄伤了胎。另外,如果外面查的太紧,躲在你姐姐家,对你也是一个保护。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青答应着,又道:“要不要让白禄陪着师傅去苏州?好有个照应。”师傅道:“不必,我之前并不常露面,除了法海,没人认识我,我明天就去会会那法海。”
第二天,白秒一用过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骑着马就出发了。快到中午的时候,果然在钱塘门等到了法海。白秒一开门见山地道:“法海,你答应过我,在素贞生产之前不再来生事的,为何又去了保和堂?”法海也不客套:“白大夫,老衲是答应过你,可老衲总要看看白素贞到底生产了没有吧?而且,据老衲所知,现在盯着她手中之物的可不仅是老衲一人,老衲也不想被人捷足先登。白大夫,你们这是何苦呢,把那画交给老衲,你们不就解脱了?”
白秒一不露声色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画。不过,我倒是有几句话,是你所关心的。”法海:“什么话?”白秒一肃然回道:“你哥哥临终前留下的,也是关于一幅画,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那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