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乌镇又开始断断续续地下雨。
贺滕醒了就给阮醉筠发消息,问她睡醒了没,酒醒了没。
又说:昨天我放学以后去敲门,没人应,钥匙也没见。八九点再去,周阿姨在家,姐你还在睡,我就走了。
他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惴惴不安,但周围都风平浪静的,唯一的变故就是他昨天没能爬上阮醉筠的床,精心挑了新款的套子也还在书包里放着一个没能用上。
贺滕挠了挠后脑勺,拇指控制着屏幕刷新两下,对方还是没回。
只好放下手机去吃早饭马上要高考,学校管的出奇的严,手机就算偷偷带去学校也根本没有拿出来的机会,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贺滕几乎每天上学前都会把手机放家里。
出了房间迎面碰上贺颂,他愣一下对方似乎罕见地心情不错的样子,还冲他笑了笑。
不知怎的,贺滕心里那股不安更强烈了些。
贺颂昨天回来的可不早,几乎和他差了一个小时,更怪的是贺颂回来时没穿校服,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诡异潮红。
他当时就怀疑贺颂是不是趁他不在去找阮醉筠了,但是好像时间也不太对得上他才从阮家回来,门锁的严严实实,又没有钥匙,小筠姐喝醉了都听不见门铃,贺颂怎么可能进得去。
贺滕满腹狐疑,贺颂已经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了。
高梅今天难得不用去医院那么早,特意给两个儿子做了早饭。贺滕到餐桌前坐下的时候,高梅正一边盛豆浆一边叮嘱贺颂注意身体。
快考试了,你们两个都小心一点儿。这几天多雨,别临考前生病了可不好
贺滕有点儿心不在焉还想着阮醉筠没回他的那几条消息呢。
怎么睡这么久呢?是不是喝太多了?
诸如此类。
贺颂则一边回应着他妈,一边把贺滕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个傻子。
不知道他偷了他的人,不知道他昨晚哄着阮醉筠做了四五次,不知道他在外面焦急地摁门铃的时候,他心爱的好姐姐正被别人肏得汁水横流。
贺颂忽然体会到以前贺滕独有的那些快感了,那种占尽了优势,从容地看着敌人痛苦无助的优越。
好好尝尝吧,哥哥也是这么过来的。贺颂这样恶毒的想着,思绪一转,自然而然地,又想起昨天。
七点半结束以后,他抱着阮醉筠去洗了个澡,穿上她原来那个裙子,让她重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二十分钟开窗散味,八点多周莲拎着菜开门的时候,钥匙早就回归原位了,她的女儿也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喝醉了在睡而已。
神不知鬼不觉。
贺颂的眼神一点点变得诡谲: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只是个开始。
中午兄弟俩照例到阮家吃饭,阵雨刚停,空气里还浮动着潮湿的气味。
贺滕从玄关直奔阮醉筠常待的阳台,人果然在那儿。抱膝坐在小沙发上,正看着外面不知道哪里在发怔。
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先看见贺滕,然后抬眼,遥遥看向贺颂她脸色就变得有点儿古怪了,下体又开始泛起难以启齿的隐隐胀痛。
贺滕跟阮醉筠说话,贺颂就坐在旁边的客厅里,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阮醉筠很明显不在状态,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时不时眼神会透过玻璃推拉门看向他。
他知道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
也怪他,第一次开荤没能忍住,做的太过头了,就算吻痕都克制地印在阮醉筠的视线死角,但她的小穴总归是被他插到充血发红了呢。
贺颂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殷红的唇尖像毒蛇吐信一般,给他白皙清明的那张脸平添两分妖冶不行了,一想到昨天那些绝妙爽快的感觉,他又有点儿硬了。
早知道姐姐的身子这么销魂,他不应该那时候端着架子的,就应该从一开始就使尽浑身解数接近她,说不定现在她心里装的人就是他了。
不过没关系,晚了一点而已,他们往后还有的是好时候。
阮醉筠从贺滕嘴里又确认了一遍,他昨晚并没有去她的房间做什么,可门口地毯下的钥匙还好好儿的在那儿,她脑子里零零碎碎的交欢记忆也绝不是做梦。
她脸上故作平静,实则心里早就波涛汹涌贺颂是贺颂吗?
小滕,我有点难受,你能不能去小区超市帮我买点止疼药?阮醉筠声线已经有点儿飘忽了,带着不明原因的哑。贺滕赶紧应声,原本半蹲在阮醉筠身边,站起来瞬间有了身高上的压迫感。
我马上就回来。
支开贺滕还不到两分钟,阮醉筠眼看着贺颂端着一杯温水,从客厅走到阳台。
他也像贺滕那样半蹲在阮醉筠身边,像被她驯服了以后甘愿伏低的忠犬。
小筠姐,要不要喝水?
阮醉筠看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也称不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