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计时三五天的时候,贺颂他们已经很少能见到阮醉筠了在学校忙毕业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高梅也为了两个儿子特意请假在家照顾他们,也就没正经理由往阮家跑了。
贺颂心里也清楚,见不到阮醉筠的人只有他而已,贺滕还能回了家抽空捧着手机和人家聊天,他这边发了消息,只会石沉大海。
小筠姐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希望他不要再提了,她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也不想再对不起贺滕。
贺颂真的不得不佩服贺滕了,甚至很想跟他取取经他是怎么做到不用怎么争取,就能爬到她心尖上的?
贺颂羡慕的要命,同时有种破罐破摔的释然感无所谓,疏远他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了。不过阮醉筠想把这事就此翻篇?
做梦。
一高提前两天给高三生放假,开完毕业典礼,两栋高三楼沸腾了似的开始欢呼拍照,雪花一样的纸片卷子在楼前四处飘扬贺颂就在这样的盛况下悄悄收拾了书包,自己一个人往家走。
他知道贺滕他们普通班还要开个小会,交代一些重要事项,而他们班早就提前通知了,只剩下最后的拍照留念环节。
贺颂不太热衷,他性格就那样,热爱的东西不多,学习占一样,阮醉筠占一样。
毕竟是喜欢了很久的人,他以前没能接触到阮醉筠的时候,以她考的大学作目标,把她当成憧憬而今老天爷眷顾他,让他能凑到对方身边去,不抓住机会,他怕是会后悔一辈子。
这个点儿,周阿姨还没打完麻将买完菜,他去到阮家,可以跟姐姐谈谈心。
贺颂并不觉得自己卑劣,他只是想靠阮醉筠近点儿,再近点儿他们还没公布恋情不是吗,贺滕现在不也是个见不得光的主儿,谁比谁高贵。
阮醉筠倒没想到贺颂还来找她。
这几天虽然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可那天的光景像一块儿巨石,无时无刻不压在她心口上,压的她喘不上气。想不起来还好,一想起来,那个五脏六腑就酸涩地好像皱到一起去了,又煎又熬地堵得她难受。
她怪贺颂,也怪自己,想不通贺颂好好儿的一个清风霁月的男孩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糊涂样子。像被下了什么降头,看她的眼神,成日成日地都要渗出痴癫。
这桩桩件件,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阮醉筠什么性格,肉包子一样的鸵鸟性格,美则美矣,温弱过甚,遇到事情了不能想着解决,想着躲,想着逃,想着把头埋进土里事情往后拖。
这次给她碰上个逃不了的,傻眼了。
阮醉筠不敢把人挡在门外,怕叫人看见了说闲话,她想着贺颂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又觉得他都要高考了,不能还把心思都放在杂七杂八的事情上吧?
忐忑着让人进来了,茶水也给倒上。她是被缠怕了,不能再像很久以前那样,从容婉约地面对贺颂,连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时,那表情都是微微拘谨的。
有什么事吗小颂?犹豫两秒,阮醉筠还是照以前那样称呼贺颂,想要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贺颂不吃粉饰太平那套。
他不是贺滕那样花前月下的两情相悦,他的爱注定带着攻击性和侵略性。
男孩修长的双手交叠在腹前,似乎还算轻松,他扬了扬嘴角:
小筠姐,我快考试了。
阮醉筠勉强笑了笑,是啊,过得好快,我刚回来那会儿,你们还有好久才高考呢。
贺颂近乎贪婪地把对方每一个反应的细节都收进眼里他就爱看她被自己搅动情绪的模样,惊慌失措也好,在床上荡漾迷离也好,都是他带给她的,就会给他一种她很在乎他的错觉,这感觉让他上瘾,他看她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又多了两分热切。
她想演,他就陪她玩儿呗。
可是我好紧张,压力很大。还有两天就要开始考试了,我很焦虑,小筠姐,你是过来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要怎么办呢?
阮醉筠微微愣一下,下一秒回过神来,意识到贺颂是在跟她说正事,很容易就把自己代入了知心前辈的角色里,刚才的不自在一扫而光。
嗯,因为什么紧张?你成绩很好,不需要有焦虑感的,正常发挥就可以,肯定能考好的。或者适当地发泄一下情绪压力,不要绷得那么紧
对,就应该是这样的,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看贺颂的样子应该也想通了吧,他们都会慢慢回到正轨的。阮醉筠这样安慰自己,稍稍放下心来。
贺颂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姐你能坐过来吗?我没有安全感,说不出口。
阮醉筠有点儿为难,但并没有坐过去的意思。贺颂达不到目的,也不恼山不就我我就山去。
他索性站起来,坐到阮醉筠那张沙发上去,对方跟惊弓之鸟一样往旁边躲一下,落在他眼里,可爱极了。
姐姐,我跟你说我哪儿难受。他似笑非笑地,引着阮醉筠略带惊恐的眼神从上至下,一路流连到他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