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贺滕,绝不敢跟他哥这样讲话。
贺颂满心的火气直逼头顶,自小作为兄长的威严又被一再挑衅他似乎早忘了自己的定位,忘了他是第三者,是根本没资格生气的人。
他心里觉得,他们各凭本事,贺滕凭什么用几朵花这样踩他?
他忘了是他先踩的贺滕的洋桔梗那是阮醉筠第一次从贺滕手里接过去的花,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被贺颂那样看不起,贺滕不恼才怪。
贺颂心里想的反驳之语恶毒到了极点,马上就要脱口而出走廊那头响起开门声,又关上,阮醉筠从里面走出来。
换了件裙子贺颂发现了,贺滕当然不知道。
她看见兄弟俩中的弟弟,眼里一闪而过浅浅的愧疚和无措,但马上就恢复正常了,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小滕,你们毕业班会结束了?
贺滕看不出姐姐的心虚心爱的女孩儿干干净净地站在那儿,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微倾,眼神像通透的湖水。
他于是立刻在心里下定论,贺颂不要脸,一定是他趁小筠姐看不见的时候打飞机了。偷藏别人小衣服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贺滕重新安心了,他往前迈两步,语气相较对着贺颂时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嗯,高中毕业了。大后天考完,就放假了。以后就是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人了,他其实更想这么说,然后顺理成章地表白一次碍于还有个讨厌的人在,贺滕迟疑了,计划无形中又往后推了推。
别松懈啊,考完才是真正结束了。她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为了掩饰慌乱还要低头假装给贺滕倒水她其实很想像以前那样轻轻松松地和贺滕说话,但他身后那两道目光实在让她无所适从,她一抬眼,就看见对方笑意不达眼底的沉静。
似乎在警告她,别忘了刚才发生过什么。
阮醉筠被贺颂的眼神压迫地喘不过气。
贺滕什么也没发现,或者说,他太信任他的好姐姐,也对这份感情太放心他目测贺颂只是个在他们之间左右横跳也无济于事的跳梁小丑,他尚且没有任何危机感。
所以他和哥哥斗嘴吵架,他会生气会嫉妒,但不会难过痛苦。
他以为贺颂的进犯还在安全区外。
从小一起长大十八年,他还是不够了解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风水轮流转以前他和阮醉筠一起瞒着贺颂有那么多小秘密,他哪里想得到现世报来的这么快呢。
贺滕转身看着贺颂,以一副被纵容溺爱出来的倨傲姿态,赶他走,我有事要和小筠姐说,私事。反正你回来的早,在这儿也待了这么久了,也该回家了吧。
贺颂意味不明地勾勾嘴角,越过贺滕看向阮醉筠不期然在对方眼里看到微弱的央求之色,很无奈的样子,频频向他暗示着。
贺颂喉咙里泛起微妙的痒意,刚宣泄过的欲望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他指头微曲,只犹豫了两秒就站起来,意外顺从地,行,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临走前,他深深看了阮醉筠一眼。
玄关传来落门锁的声音,贺滕手里还抓着那束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玫瑰,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把阮醉筠搂在怀里。
那副黏人的姿态,真是清纯可爱的要命。
嗯,姐姐好香。跑回来这一路,我都在想,赶紧回来赶紧回来,好好抱抱你。刚才贺颂在,我忍得好辛苦。
阮醉筠被迫压在他怀里,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和气味。贺滕今天还没打球,身上是干净的洗衣粉香味隔着薄薄的短袖,阮醉筠前胸紧贴住对方年轻气盛的硬朗胸膛。
她那颗一直落不到底的心脏飘飘悠悠地降了下来,妥帖地安放好了一直以来,贺滕站在那儿,就代表着安全感这三个字,他从不带任何算计地爱她,从不做任何让她为难的事情,把自己澄澈稚嫩的感情捧给她。
他自己忠诚,便也从不怀疑她的忠诚。
阮醉筠心里开始涌起莫大的负罪感,她忍不住把一切往坏处想,如果如果贺滕知道了她和贺颂做过的事情,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爱她。
贺滕拥着阮醉筠坐到沙发上,两个人面对面,阮醉筠的双腿被贺滕扳上来,跨跪在他身体两侧。
她看着他,眼里浮出点儿爱怜:是不是又长高了,上次她欲言又止,脸上飘起绯红:上次我这么坐,正好能碰到你嘴角的,这次好像高了点儿
是说那次两个人做爱,就用的这个姿势,贺滕一边挺腰把性器狠狠肏进姐姐穴里,一边捧着她的脸和她接吻,咬着她的舌头呻吟,把两个人纠缠的涎液都喂给她。
贺滕本来只是想抱抱她而已,听完这话,欲望被莫名其妙的点燃。
他双手搂住阮醉筠的腰,眼皮稍稍下耷,眼神变得专注又痴迷,流连在她嘴唇周边。
小筠姐,我想亲你。少年人的渴求总是直白的,他太喜欢她了,是以只要她人在他面前,他就忍不住想亲近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