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就着水声又插了几下,拔出来后射在了闫悦大腿上。
两人清理了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开窗后并肩坐在阳台。午后的斜阳和窗外的槐花香一齐飘进屋里,少年的衣服上还沁着汗,绽放着他独有的味道。
闫悦仍然浸在刚刚肉体的交欢中,在收拾屋子的时候还不小心打翻了饮水杯。她晃了神,不单单是因为高潮过后大脑一片空白,是因为她从未想过的最亲密的事,和许冬在一起的时候都变得顺理成章。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欲望,是在面对身边这个男孩的时候。
读过的书里写到,我们只有通过爱他人才能实现自立。没来由的,她什么都想要给予,什么都愿意为他,如果非要一个理由,那一定是爱。
你在想什么?许冬有些懊恼,没有准备好便要了一个女孩的第一次,太不像话。看着对方平静的侧脸,许冬担心闫悦是不是在生气,却又不愿直接去问。
没有,只是发呆。闫悦像往常一样的吐字方式回答。
她与刚刚在他身下呻吟的那个人一点不同,又重叠在了一起,这让许冬有些错乱了。于是两人就这样坐着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的影子更斜了,陡然增强的风将树枝叶吹得相互摩擦,发出沙沙地声响。
我,今天,对不起。许冬开口说。
闫悦不解的眼神持续了一秒钟,又瞬间明了。她笑了一下,那笑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分别,但许冬却从她眼里看到了温柔闪着光。
不会,我甘心情愿。闫悦回答。
多年之后,当许冬想起这个午后时,才知道不是亲密无间的性爱让他们靠近,而是女孩眼里的温柔就这么简单地打破了与他之间的界限,她是万丈光芒。
今天,我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暖,我有很久很久,没有吃过妈妈做的饭菜了。我的爸妈,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所以离开我。我好恨他们,他们太自私了,从没考虑过我需要什么。我的爸爸,为了自己的虚荣和形象,维系着破碎不堪的婚姻,他贪污腐败,他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我的妈妈,她说她只有我了,她要一个完美的儿子,所以我必须是第一名。很可笑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是许冬第一次对别人说起自己家里的事,他越说头埋得越低。闫悦能想象家里的变故对他而言是多么残忍,每当他一个人回到那个冰冷的屋子里时有多么孤独,他才不过成年,就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闫悦站起来,走到许冬对面,轻柔地抚上他低垂的头,她的骄傲少年,竟然受了这么多苦难。
这段时间你一定很辛苦吧,其实你已经足够好了。闫悦在心里接着说,让我来照顾你的需要,让我来对你好。
你喜欢我什么?我早就不是那个天才少年了,我自私、虚伪、懦弱。许冬还想说,我还欺骗你的感情,利用了你。
闫悦想了半天,就当许冬快要失望的时候,她老老实实地说出内心的想法:因为是你,所以都喜欢吧。
巧言令色。许冬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是认真的。喜欢你对我笑的样子,喜欢你穿校服的样子,喜欢你牵我的手,喜欢你给我买的椰果红茶,喜欢你吻我。
许冬看女孩的脸染上斜阳里的绯色,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认真地发问:喜欢我肏你吗?
女孩听到后脸更红了,为了防止他再说这种话,便用手捂上他的嘴。谁知正中下怀,许冬迅速地用舌头舔过她的掌心,又在指尖流转。
闫悦抽出手来,将掌心里的口水往许冬衣服上蹭:脏死了。
刚刚怎么不嫌脏,嗯?
你别再说了。
高三的体育课早就减到每周一节,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同学选择在教室里自习,而不是下楼上体育课。因此,体育老师为了凑人头便将几个班的体育课合在一起上。
今天刚好是闫悦他们班和三班一起,闫悦想到一会儿能见到许冬,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不过万一,他不来上体育课呢?
走吧,悦悦~韩艺岑挽起闫悦的一只胳膊,她是体育课代表,所以闫悦一节体育课都没落过。
闫悦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停止了胡思乱想,带上水杯,准备下楼。
两人路过语文组办公室的门口时,韩艺岑被叫住了。
韩艺岑,你干什么去?
上体育课啊,老师。
你这周的随笔怎么回事?
倒霉,韩艺岑最不喜欢的就是写作文,明明都快高考了,为什么还是每周都要写两篇随笔,这周有模考,她一直拖着想等到考试结束再写。结果是她果然高估了自己,一篇考试作文已经完全掏空了她的词汇量,考试结束后她面对随笔只能更加提不起劲来。于是胡乱写了几行,想着能够蒙混过关。但她没想到,这都快要高考了,语文老师还是这么不通情理。
你别去上体育课了,把随笔补完。
老师,我回头补上韩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