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沙!”丙夏心中便是这般想的。
而此时,心中窃喜的却是森村等人,他们希望看到的正是这种结果。森村笑眯眯地端着酒杯,站起身来,道了一通开场白,虽不像今日当官的“一二三”从几个方面高瞻远瞩谈这次宴请的深远历史意义和重要现实意义,可“叽哩哇啦”也说了不少废话。
斋腾忙站起来翻译道:“森村大佐说,杨先生和汤队长已来望岗多日,只因他公事繁忙,一直没来探望,实在有所怠慢,还望神医夫妇海涵。杨先生少年才俊,令我等仰慕,汤队长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名不虚传。能结识二位神医,可谓三生有幸。今日略备薄酒,朋友共聚,同饮江楼,算是为神医伉俪接风了。”
斋滕话音刚落,森村就向他点点头,以示对其翻译水平的满意。然后,森村竟用汉语来了一句:“干杯!”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模仿着中国人的饮酒风格,亮出杯底让丙夏和礼红看。
丙夏碰也不碰酒杯,“哼”了一声说:“老把戏,鸿门宴幺,老子从小就看过这出戏!”森村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面色时红时白。
谁料这时,礼红竟端杯站了起来,好像有意为森村解围一般,说道:“这杯酒我喝!”说罢,一仰脖
,将杯中酒喝了个精光。
森村满意地点着头:“腰西!”斋滕也轻拍巴掌做鼓掌状,笑道:“汤队长果真是女中豪杰,佩服。”
丙夏看到礼红酒已上脸,面颊绯红,不禁骂道:“操你嬑的,真成了汉奸,小日本的酒就这幺好喝?”
礼红并不睬他,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说:“倒满,我还要喝!”
森村兴奋至极,亲自为礼红斟满酒。他原本以为礼红是个难对付的女人,没想到她却毫无麻烦,倒是那个娃娃神医,脾气挺倔犟的。难怪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会说“脆弱啊,你的名字就叫女人”呢。
礼红端起满满一杯酒说:“我有几句话要说。”没等他人开口,礼红便将目光盯住了丙夏,“丙夏,你这个蠢货,抗战都打六年了,你却连鬼子的真面目都没认清。人家作套你就往里钻,我是你什幺人?这幺多年了,你还不了解吗?我警告你,别上日本鬼子的当……”
礼红话还没说完。森村已经恼怒起来:“巴嘎,臭女人,胡说的不要!”
礼红骂一句:“滚远点,鬼子,你们休想在我这里都到任何东西!”说完一扬手,将杯中酒劈头盖脸,泼向了森村。
斋滕一把抓住礼红的头发,向后一拖,礼红连同她身后的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看上去一副人仰马翻状。森村叫道:“人间は来る(来人啊)!”
门开处,山下风雨和几个鬼子兵冲了进来,气急败坏的森村命令他们将礼红押下去。丙夏叫一声:“礼红……”声音是颤抖的,他起身想奔向礼红,却被千秋姐妹牢牢按住。
礼红被带走后,森村掏出手绢,擦了擦脸,朝丙夏尴尬地一笑:“这个女人良心大大的坏了,没关系,杨绅谁,我们的心交,干杯的干活!”所谓杨绅谁,就是杨先生的日语发音。
丙夏坐在那里没动,方才礼红一席话,深深触动了他,令他如同当头挨了一棒,礼红那一杯酒虽然泼到了森村的脸上,却浇醒了丙夏。是啊,礼红骂得对,自己可不就是蠢货一个吗?日本矮子小小的伎俩,竟使自己对礼红怀怨在心,真叫糊涂。之所以这样,全然是因为自家太在意礼红,太喜欢礼红了……
鬼子们都在望着丙夏,他缓缓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森村脸上露出笑容:“杨绅谁,那个女人的话,你的相信的不要,我们的心交,干杯!”
丙夏哈哈笑起来,笑过后,突然一瞪双眼,骂道:“干,干你嬑个瘟屄!”
话音落时,举起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将酒杯摔了个粉碎,又飞起一脚踹向酒桌,千秋、千鹤急忙出手,扭住丙夏两臂,丙夏那一脚才没能踢翻酒桌。
丙夏拼命抗争,口鼻中喷着粗气,竟将两姐妹拖倒在地,他毕竟是十八岁的伢苗,还是有一些生猛力气的。
山下和鬼子兵们再度冲进来,七手八脚控制住丙夏。森村咆哮道:“杨桑,你会大大的后悔,今晚,你的漂亮老婆归我的心交!”
丙夏吼叫着:“我操你屋里十八代,不许碰老子的堂客!”他向森村扑去,但被几个鬼子死死按住了。
森村整理了一下衣服,对丙夏笑道:“啊利嘎豆,狗扎一码事,我的现在就陪你老婆上床睡觉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