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阿朱姑娘说让韩子棠证明自己的喜欢后,已过了两个星期。
这两星期里,有不少人对着韩子棠欲言又止,只是每次有人要开口的时候,阿朱姑娘都好似特意一般出现,圆溜溜的眼睛似娇俏似威胁的瞪人。
而韩子棠却也不在意这些,这些天能见到阿朱姑娘,对他而言就已经是入了天堂,每次他都觉得自己对姑娘的爱意已经到达极限了,可每次阿朱姑娘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就会发现自己错了。
阿朱姑娘怎么会有那样的魔力呢?不见她时,满心满眼全是她,连吃饭睡觉也总是恍惚能在耳边听到姑娘的声音;见她后,明明想要直视着阿朱,却总是不自觉地别开目光,唯唯诺诺的像个懦夫。
虽然大家语焉不详,可韩子棠还是得知,过去喜欢阿朱的王孙公子不少,他也曾经问过几个恩客,问为什么要笑阿朱。
可当韩子棠问的时候,被问的人总是露出奇怪的表情,那表情似是同情,又似是促狭,当他讨好阿朱的时候,韩子棠总感觉自己被好几双眼睛盯着,跟看好戏一样,而他和阿朱就是上演一出好戏的演员。
蔓娘是楼里的老鸨,也是各位姑娘称之为妈妈的娘子,蔓娘长的不差,虽说眼尾有些皱纹,却还是风韵犹存,言谈举止自有风情。
更别提,蔓娘自十几年前便已经是名震天下的第一舞姬,十年前一曲极乐不知惊艳了多少人,而阿朱姑娘正是蔓娘的嫡传弟子。
据蔓娘所言,阿朱的天赋绝对在她之上,总有一天,阿朱必能取而代之。不过嘛,现在的小阿朱,虽然跳舞跳的好看,但干的最多的也不过是在正厅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也就只有阿朱跳舞的时候,韩子棠才敢去看阿朱姑娘,看着阿朱和他的琴声,或灵动或妩媚,偶尔一双柔情美目有意无意地略过他的发顶。
韩子棠不知道怎么去证明自己的喜欢,从来被别人讨好的人,不知道怎样去讨好自己心爱的姑娘,第一次笨拙的自己学下厨,每天在阿朱姑娘的房前等她醒了,便奉上餐食。
每次等阿朱跳完舞,香汗淋漓的时候,就捧上一方丝帕,却又胆小的连手都不敢碰,最亲密的动作也就只有隔着丝帕,似有似无的接近那段白梅香。
就这般又过了一个半月,一个小厮来到玉满楼找韩公子,韩子棠见到那小厮的时候,面色略微暗沉,这倒是阿朱头一次看见韩公子有除去温柔腼腆以外的表情。
也是那晚,阿朱从妈妈那里得知,韩公子最迟再过三日,便要离去,而在离去前,也正式向妈妈提出赎身的请求。
蔓娘说,韩公子向她发誓这辈子只会有阿朱一个妻子,还说他自己就能做自己的主。蔓娘信韩子棠的话,哪怕对韩子棠一无所知,就连名字也是韩子棠自己暴露给阿朱的。
事实上,韩子棠这段时间在玉满楼的为人处世,任谁见了都说他是如玉公子,身世神秘也不妨他人天然的相信韩公子。
妈妈从来不会强迫她人,她只是找来阿朱,问阿朱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些年喜欢阿朱的人从来不少,但真正能接受阿朱的却一个也没有。
阿朱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每次看到韩公子害羞腼腆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要去逗他,或者用手指主动挑他的衣服,或者故意凑到他耳朵旁边呼一口气。
这时,韩公子的脸就会特别红,整个人都跟懵了一样,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一次阿朱试探一样的戳了戳韩子棠的额头,没想到韩公子就这么顺着她手指的力量直接摔在了地上,实打实砰地一声,叫人怀疑韩公子是不是后脑勺青了一块。
不得不说,这些天韩公子给阿朱带来了许多快乐。
然而当从蔓娘那里得知韩子棠将要离去的时候,阿朱却清晰的知道自己心里充满了愤怒,明明说喜欢我,结果这么重要的事她却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
明明说要证明自己的喜欢,结果却要离开,阿朱生气的想道,想要摔东西,想要大声的喊叫。
蔓娘早料到阿朱的反应,摸了摸阿朱的头说道,“小阿朱啊,你能拒绝别人,全因为咱们玉满楼是主子的产业。韩公子不是什么坏人,他对你的喜欢,妈妈也看在眼里……”
阿朱听了蔓娘的话,一下子打开蔓娘的手,问道:“妈妈是要阿朱委屈自己吗?”
蔓娘无奈的笑了笑,声音却有些沧桑,“妈妈不想要阿朱跟妈妈一样,一辈子能看到头,一辈子都拴在玉满楼。但我也不想你委屈自己,到底,你才是我们最宠的人。”
“妈妈只想你能够想想自己到底要什么,要不要再试一次,试一试韩子棠是不是那个愿意迎合你的喜好的那个人。”
阿朱被蔓娘说中了心事,好多年,追求自己的有王孙公子也有书生墨客,可每次当她邀请对方到房里,说出自己的癖好之后,说喜欢自己的人,却都会脸色大变,逃离玉满楼。
渐渐地,自己的癖好被传到外面,自己也成了客人们打趣的笑话,阿朱仍是那么骄纵的认为自己是楼里最可爱的姑娘,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