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娘关上了门,此刻房中只剩下韩子棠和阿朱。
韩子棠的目光忍不住去捉阿朱的眼睛,那双打从一开始就虏获他心神的杏仁眼。
睁大的时候,流露出不自知的天真,笑的眯起的时候,让韩子棠看了仿佛也想要跟着一起笑。
再往下看,阿朱微微上翘的嘴唇,特意涂了嫣红的口脂,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饱满水润,看上去特别的……好亲。
今天阿朱穿的实在太过火,天知道韩子棠刚在大厅内,有多希望那些人全部消息,媚惑的阿朱,天真憨厚的阿朱,有所求的阿朱,不管是怎样的,只要是阿朱,他就只想让阿朱的眼睛只看向自己。
他甚至想过以自己的身份,天下所有的女人他都能禁锢在身旁。可是不行啊,韩子棠苦笑,他想要囚禁住阿朱,让阿朱只能被自己看到,这是只属于他一人的珍宝。
然而,韩子棠的目光顺着阿朱细白的脖颈滑下,在轻纱下是白皙的肌肤,眼前的阿朱只是撑着手安静地坐在那,就连她荡悠的双脚也只是缓缓的动作。
韩子棠看着阿朱,走上前去,唇角忍不住往上一勾,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被囚禁住的阿朱还会像现在这样天真的笑吗?还会像现在这样表面上乖巧的很,在心里却打着坏主意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不会,失去自由的人,同时也会失去自由的心。
阿朱等了好一会儿,韩子棠就只知道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不容易走上前来,居然是把他身上那件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外袍披在自己身上。
阿朱气鼓鼓地瞪大了眼睛,等韩子棠的一个回答,想要立时发火,想了想蔓娘的话,还是忍了忍,把火气憋在心底。
“别这样,”韩子棠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阿朱身上,现在是初春,乍暖还寒,阿朱穿的这么少,“会冷的,听话好不好?”
疑问的话语,却用的陈述句,韩公子好像很习惯用陈述句?而且此刻独处,韩子棠没有掩饰自己,身上流露出一种习惯上位的威亚,阿朱有些害怕这样的韩子棠。
蔓娘真的觉得韩子棠会乖乖的吗,阿朱在心里打了个寒噤,她怎么总感觉好像大家都看走眼了,韩公子现在和平时差距好大。
“不要命令我!我还没答应你呢,你就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我不干了,”阿朱遵循自己的本能,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当然玉满楼最最可爱的阿朱才不会夹着尾巴逃走,阿朱即使要走也要放狠话!
阿朱说走就走,跳下床,扔下外袍,就要往外走,韩子棠下意识的扯住阿朱的手,将她压在床上,就这么近距离的,不安地呼吸,时间的流动仿佛被放缓了无数倍,韩子棠能感受到阿朱在害怕,还闭上了眼咬着牙。
“你是坏人!蔓娘!呜……”阿朱的话被堵在口里,唇齿被人堵了个彻底,还有一条软软滑滑的舌头往自己嘴巴里伸,怎么办怎么办,妈妈救我,阿朱要被人强上了。
韩子棠还没来得及感受阿朱温热口腔内,每一点微小的颤动,就觉面颊上沾了湿湿的水渍,阿朱她……哭了?
韩子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强迫阿朱,强迫自己喜欢的阿朱,慌慌忙忙的起身,阿朱还闭着眼,泪珠从眼角一颗一颗的滑下,有些滑落鬓角,有些顺着面颊直下,窄小的鼻翼抽动着,啜泣着,可怜极了。
“别哭,别哭,我错了,阿朱,我错了,别哭,”韩子棠一下子被阿朱哭的六神无主,顿时什么话都不会说了,手不敢去碰阿朱,连想要用亲吻安抚也不敢,唯恐阿朱牙齿用力咬破自己的额下唇。
“呜哇……”没听到韩子棠的话之前,阿朱还能忍着小声啜泣,听到韩子棠的话,瞬间嚎啕大哭起来,“骗子,都是骗人的,说喜欢阿朱都是骗人的!”
阿朱哭的特别大声,鼻间红红的,哭声里带了鼻音,一下子转头扑在床被里,闷闷的哭声随着抖动的双肩,简直要把韩子棠的心都哭化了。
“我错了,阿朱,子棠真的错了,你罚我好不好,只要你高兴,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好不好?”韩子棠放开自己的手,半跪在床榻边,神色慌张,大脑快速的转动。
“好阿朱,你瞒了很多东西对不对,你想要对我作什么的对不对?只要你不要再哭,不,只要你能解气,子棠什么都做!”
玉满楼肯定瞒了他什么事,和阿朱有关的事,阿朱喜欢什么东西,世人无法接受的什么东西,韩子棠紧张的抓住阿朱床榻上的被子,抓出了一个涡旋。
他可以,只要阿朱解气,阿朱身上再不为世人接纳的东西,他都接受。
“阿朱,求你,”阿朱的抽噎渐渐消下,但又好像想到什么,开始假哭起来,声音弱弱的,带着刻意,但韩子棠却什么都不想管了。
“求你,不管什么,我都做,”韩子棠倾下身,捉住阿朱的脚踝,在带着银铃的脚踝上落下一吻。
阿朱回头看见的,就是韩子棠脸上脆弱到极致的神情,就好像他被自己的哭声哭碎了。
其实在听到韩子棠说罚他的时候,阿朱就已经没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