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涉费劲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这些我都没听过,不过下次有机会,我可以帮你问问。”
日积月累,不知不觉就写了厚厚一摞,岑琬教他的同时,回想自己当年,那些书本中的慷慨悲歌,三千里外远行人的愁思,自己从前并不理解,现在反而越来越明白了。
过了半个月,笔墨就全用完了,粮食蔬菜都紧缺,更不用提这些东西,无处再续。她的伤也好了大半,手上的绷带可以拆掉,芸娘还做了几件衣服给她,
时间久了,阿涉比起之前也变得认真懂事了许多。也不知道为了让芸娘高兴,还是真的感兴趣,这里地方虽小,但也龙蛇混杂,有不少地痞流氓,芸娘担心阿涉染上恶习,不许他和当地很多年轻人走的太近,仔细想想,他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没有年纪相仿的玩伴,芸娘也没太多时间陪他,难免会觉得孤单寂寞。
第47章 行踪
今天晚饭时,阿涉吃得十分着急,几乎嚼都没嚼,就狼吞虎咽吃完了,之后立刻跑到最南边的屋子里,从窗户缝里朝外看,可外面风平浪静,好像也没什么异常。
岑琬起先也没在意,过了半个时辰,阿涉还是趴在原位一动不动,仔细想想,他好像吃饭前就这个样子了。村子一共就这么大,不该有什么新鲜事,岑琬觉得奇怪,拍了他一下。
“你在偷看什么呢?”
阿涉被她吓了一跳,示意她噤声,一边比手划脚,说对面的屋子里进了奇怪的人。
他们对面那家原本是不住人的,虽然大门上的牌匾早就不知所踪,但也有不少人记得它以前是座土地庙,岑琬也去看过一眼,可那里就连偏房别院也没有什么,楼梯断裂,里面只有一堆茅草,看来看去,从里到外,都觉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说不定是过路人,这庙又没主,想住就住喽。”
阿涉笃定摇头:“破庙只有一个门,窗户都被封死,那个人中午就进去了,之后就一直大门紧闭,现在还没人出来。”
天色不早了,隔壁的家家户户基本上都熄了灯,岑琬也觉得有些困了,便催促阿涉也快去睡觉。
可这个小孩偏偏Jing神百倍,岑琬本不想理他,后来他突然一声惊呼,岑琬察觉不妙,立刻吹灭了蜡烛,又捂住了阿涉的嘴,小心观察窗外的动静。
只见一个领头的黑衣人从远方奔来,数十个和他一样打扮的人,如同影子一样一般紧紧跟在他身后,如同暗夜游窜的鬼魅。
那群人进了破庙,四下查探之后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随后就迅速走远了,四周又再度陷入了安静,看样子不会再回来。
阿涉将她的手挪开,“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这庙绝对有问题,我们去看看。”
夜晚的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原本困倦的人也Jing神几分。岑琬没好气道:“你要去也罢,不在白天去,偏偏挑晚上。”
阿涉也很无奈,“我也想白天去,可我娘最近对我越管越严,肯定不让啊。”
这里树木高大,却从未被修整过,这样年复一年的自由生长,早就变得枝丫凌乱,月光落在上面,反而染上了几分妖异之色。
他们抄近路过去,通往破庙的方向有一架小桥,那所谓的桥,只是一根光秃秃的树干摆在两岸,有些边缘已经腐朽,桥下的水流却十分湍急,岑琬和阿涉小心翼翼走过去,推开了破庙的大门。
这里比之前看过的样子更脏了,蛛网到处都是,有些木头已经被虫蚁啃噬,上面的蛀痕纵横斑驳,落叶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年复一年也无人清扫,不过好歹都能遮风避雨,怎么样都比露宿荒郊要好。
庙里最显眼的就是墙角的一大堆茅草。在阿涉望向角落的瞬间,那个茅草堆还稍微动了动,
阿涉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茅草堆在缝隙中露出亮光,好像一只眼睛,大概是透过茅草缝隙向这边看了一会儿,他一动不动地盯了许久,才发现那是一只野猫。
虚惊一场,阿涉伸手擦了擦汗,又感觉似乎有水掉到他脸上,随便伸手抹了一把,可不经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才发现滴在他脸上的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他缓缓抬头,更是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岑琬拿出火折子照明,也跟着抬头看,原来有一个男人躲在房梁上,他显然身受重伤,此刻力竭,直接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岑琬将阿涉拉到一旁,这么一摔,那个男人反而清醒许多,在他身边可以听到越来越费力的粗重喘息声,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十分痛苦。
他们只顾着看这个受伤的人,没察觉周围,就在这时,刚才的一个黑衣人去而复返,此刻正站在大门口,面露凶光瞪着他们三人,好像一只嗜血的猛兽面对待宰的羔羊。
岑琬一时不知该打还是该跑,可黑衣人还未出手,倒在地上的男人就已经强撑起身,独自和来人缠斗起来,他表情十分痛苦,可身手仍然称得上敏捷,黑衣人杀气冲天,男子却能他的杀招一一挡住,又决然出手,将其扑杀。
一阵打斗过后,黑衣人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