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樊霜霜是樊璟玗年少时最甜美的一道风景。
白白软软的,像是棉花,又像洒了糖霜的糕点。
*
妹妹本来小小的,然后渐渐长大。
他也长大了,人都无法避免长大。
娘亲说,他长大了,该把另一个院子收拾出来了,霜霜喜欢这个院子,所以霜霜继续住在原处,他要搬到另一个院子。
「为何要搬?」他问。
樊母道:「璟儿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分开住才方便。」
碍于女儿在一旁,樊母并未明说,但她想,给他两个通房丫鬟和两本避火图,男人自己就会开窍了,每个男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樊璟玗一听便明白,早上起床时换洗了一件裤子,没想到来向母亲请安,母亲已经知道了。
他单独前去外书房向父亲商议。
「院子里的嬷嬷、丫鬟、仆役都会向母亲那边递消息,孩儿知道母亲的出发点是关心孩儿,但身边的下人无法分辨什么事能讲、什么事不能讲,长此以往并非好事。」
樊父一听是这个道理,而且想得更多,他原本认为只要守好外书房这个议事重地便可,却忽略了内宅的漏洞。
他战功彪炳,升官升得太快,夫人管理内宅的脚步还没跟上,要是府里下人不小心听到了什么,再不小心把话传给政敌那边的下人,或者这下人本身就是政敌安排的钉子,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樊父把府里的下人淘汰了一遍,只留下那些受过他恩惠的部属、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残兵,全都信得过,剩下的空缺由秘密训练已久的死士递补。
死士并不是死气沉沉的人,有男有女,有健谈的、活泼的,或都有自己的个性,乍看之下和一般下人无异,但他们受过最严格的训练,不会自作聪明替主子拿主意、以主子的意志为意志,主子的命令重于自己的生命。
樊父分了一队死士给樊璟玗,交接了令符之后,从此这队死士就是樊璟玗的人,连樊父都使唤不动。
*
樊霜霜的奶嬷嬷与贴身丫鬟被一声不响的换掉,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这些下人是樊家刚发迹的时候娘亲在乡下买的,只认娘亲为主,不论大事小事会都跟娘亲告状,奶嬷嬷还自以为是她第二个娘,什么都要过问,不经过奶嬷嬷的同意,她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贴身丫鬟和她一起长大,小时候分享玩具是童趣,可长大了之后这丫鬟仍然自认是她的姐姐,不久前曾经偷穿她的衣服、偷拿她的发钗,她发现之后念着小时候的情分,只是告诫下次莫要如此,这丫鬟却开始对她蹬鼻子上脸。
她很有自知之明,学不来什么御下之术,哥哥替她将人撤换了,省去她很多烦恼。
「我可以去哥哥的书房玩吗?」樊霜霜问新来的丫鬟。
「姑娘想去哪儿不用问过奴婢。」
对耶!是这个道理!樊霜霜双眼一亮,这个新来的丫鬟才象样嘛!不像之前的奶嬷嬷和丫鬟,每天嘴上要叨念一百次「妳是将军府千金,这个不可以」、「妳要有个千金的样子,那个不可以」、「千金就应该在房里学刺绣」、「上等人家最注重规矩,男主外女主内」、「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可以去少爷的书房胡闹」吧啦吧啦。
终于可以偷偷啊不!可以正大光明去哥哥的书房玩耍啦!棒棒哒!
樊霜霜靠近书房,看到新来的随侍守着门口,她习惯性想询问可不可以进去,开口「啊」了一声脑子才转过来。
不用问!
「我想要静一静,不用跟着我。」她对丫鬟说。
一个人踏进哥哥的书房,关好房门,她像只被放飞的麻雀又像只掉到米缸里的小老鼠,一会儿跳到卧榻上滚来滚去,一会儿拉开书柜的抽屉看看里头有什么。
翻遍了书房,最后累的坐在书桌前,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两本装帧精美的硬皮书,上头没写书名。
她好奇翻开。
第一页是一位姑娘,她看着两只猫。
第二页是姑娘与公子坐在院子里。
第三页,哇喔!姑娘下身光溜溜的,公子全身光溜溜的,两人面对面坐在卧榻上,姑娘双脚张的开开的,尿尿的地方有一根管子和公子连在一起。
第四页,两人像是在森林里,姑娘靠着树干,腿举得高高的放在公子的肩膀上,还是能清楚看到姑娘尿尿的地方有一根管子。
第五页,姑娘躺在床上双腿大开,公子趴在姑娘身上,屁股翘的高高的,姑娘尿尿的地方很清楚的画出两条线,这是画管子吧?为什么两个人中间一定要有一条管子连着?
接下来好几页全都是光溜溜的两个人,只是场景不同,有书房、有客栈、有浴盆,姑娘躺着、坐着、趴着,双腿或张开或高举,无不强调尿尿的地方有根管子连接着公子。
她觉得无趣,看不懂这是在说什么故事,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