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翻……不用搞这么严重吧?
知道傅一炤是向着他的,可他不想人家兄弟反目成仇。
他是想教训季思宁不错,但他的方式完全还是学生解决问题的方式,什么伤情鉴定书,再送去坐牢这种事,纯粹是最没退路的一条。
傅一炤洗了手出来,看了眼他的手里的东西,走过来,抽了过去道:“备着而以,如果你需要,它就能有用处。”
韩渝垂下空空的手,没说什么。
傅一炤把文件收回文件袋里。
下午,两人都回去上课了,韩渝收获了刘成和何缓的一堆嘘寒问暖,就连顾沫都来三班关心他,问他是不是又跟人打架,送去医院躺了几天。
韩渝不走心的应着,也不反驳。
傅一炤无聊的听了一节课,第二节课就下来和韩渝坐。
看他不时抬头眯眼,韩渝笑道:“你睡觉,我听懂了给你讲。”
“光听声音有点困。”傅一炤看不清课件,拳头顶着额头,侧过脸来看他。
韩渝手贴着桌面蹭过去,拍拍手臂,“少听一节课没影响,靠着我睡。”
傅一炤看了眼那手腕一圈伤痕,乌青泛黄,有的已经结痂了,周围白了一圈,摇头道:“晚上跟我回别墅一趟。”
见他又盯着自己的手,韩渝无法的悄声道:“哎呀,能不能跳过这事?”
上课中,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认真地听课,现在上课的是吴纪,李教授和其他几个老师在旁听。
这会,李教授正笑眯眯的看他们的方向。
韩渝作贼心虚,老是往教授那里瞟,一瞟吓一跳,赶紧和傅一炤收住了声。
晚自习他们都没上,在学校吃了晚饭,两人才回别墅。
夜晚的别墅灯火通亮。
傅以棠刚去二楼,强行灌了季思宁半碗米汤,端着碗正从二楼下来,走到大厅里,看了他们,道:“回来了。”
傅一炤拉着韩渝的手腕过去,直接道:“妈,季思宁呢?”
傅以棠将碗递给管家,若有所思的道:“他要见你,你去看看,渝渝你要上去?还是跟我在一楼等?”
韩渝思量道:“我和一炤上去。”
韩渝说完,看着傅以棠。
傅以棠也看着他。
那眼下有些疲惫,清澈的眼里有纠结的情绪。对视一眼,韩渝明白,傅一炤的妈妈又怕委屈他,又对季思宁有愧,却不能和他们讲明。
韩渝淡淡一笑,轻点头。
傅以棠随即才露出几分苦涩的浅笑。
韩渝被傅一炤拉着上楼。
楼梯尽头,傅一炤左转穿过走廊,来到了金色浮雕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一声响动,门开了,门内一片浓黑,伸手不见五指。
傅一炤上前两步,摸到开关,嗒一声,白灿灿的灯光瞬间罩满了整个房间。
这看起来是个活动室。
墙边一侧,是一排高耸的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另一侧墙头上,挂着大小不一的小提琴和拉弦。往下看去,墙根下,一架钢琴用白色的纱幔罩住,只露出皮垫包住的脚架。
通过房间的陈设,彰显着房间主人的不凡才艺,和书香卷气。
这是季思宁的房间。
远远的窗帘下,季思宁穿着宽大的白T恤,微微弓着背,背对他们低头坐地上。
韩渝随即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男生一身黑色,背靠落地窗的一侧,压着窗帘。
那双黑亮的眼睛始终凝视着季思宁的方向,隐忍的情绪好像定住一样,不知道这个动作维持了多久。
两人都没有理会走进去的他们。
几步后,季思宁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差不点辨认不出是他的声音,他道:“舅舅,让我表哥来看我。”
傅一炤走近过去,韩渝也跟着他。
季思宁好像察觉到了,一下扭过身来,脱口而出的喊,“表哥你来了。”
季思宁苍白的脸上,病态的神色,眼窝深陷,脸上擦伤的痕迹。他的眼神移到韩渝脸上,道:“他来干什么。”
傅一炤走到他的身前,两米的位置,停下来冷声道:“他难道不应该来吗!”
季思宁冷哼了声,也不叫他表哥了,“怎么?还想让我道歉,你让舅舅把我关在这里以为会有用?我会害怕黑暗吗?会害怕挨饿吗?有本事你永远别放我出去。”
候延肖自知绑人不对,出声道:“阿宁,别说了。”
季思宁对候延肖明显没有那么客气,立刻骂他:“你也敢教训我!”
候延肖垂头,一声不吭了。
看了季思宁的态度,韩渝也窝着愤怒,沉声道:“我跟你有多大仇恨,你至于如此?绑我的人是你,嘟嘟逼人也是你,是不是你觉得自己一点过错都没有?”
季思宁冷chao道:“你们这些人,张嘴说的都是大道理,可惜了,在我这里,它就是天大的仇恨,我恨自己只是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