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棠眉梢微抬一下。
候烈这老家伙,话里藏锋,摆明说自己在退让,如果他不同意,不介意跟易家拼一拼。
他最讨厌别人跟他提钱。
地,他不在乎,山庄,他也不稀罕。
这事候家本不应该参与进来的,外甥让候延肖带走了也好。
那孩子是个痴情的种,傅以棠也希望季思宁能有一个好结果,那一点小伤,算是让他受些苦头,能就此长长教训。
傅以棠哼笑一声,懒得再打太极,他不喜欢应付生意人,准备送客时,听见了大厅侧道传来脆响的皮鞋声。
是易恒。
易恒从地下室通往一楼大厅的侧边道走来,信步儒雅,理了理笔挺的西装,走到只到他下巴的候烈面前。
易恒皮笑rou不笑,俯视道:“晚来几步,希望没错过什么Jing彩的剧情。”
候烈笑着伸手。
易恒轻轻一握,很快松开。
候烈大笑道:“易董,您见笑了,刚好路过,前来讨杯茶水。”
讨茶水?
确定不是趁他不在家,欺负他老婆?
易恒淡淡扫了眼候烈身后的人,对傅以棠打趣道:“以棠,客人都来了,怎么还让人站着?”
傅以棠坐直身,可算看到了救兵,说:“是我疏忽了。”
易恒视线转向楼梯口,道:“傅一炤韩渝回房间。”
他说着,走到傅以棠旁侧的座位,转身阔气坐下,两指轻敲桌面,“管家,给客人们看茶。”
管家近前来,颔首道:“是,老爷。”
☆、第六十七章
回到三楼,房门一关,韩渝心跳还咚咚的响。
本来平淡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不平淡了。一晚上经历的事太多,脑袋这会还浑浑噩噩的,不是很清醒。
幸亏傅一炤的爸爸回来,让他们回了房间。
回想楼下的对话,韩渝不太适应那种场合。
他手撑椅背,有些腿软的在圆桌坐下来,问傅一炤道:“楼下会不会有事?”
傅一炤一旁坐下,神色不佳的摇头,道:“没事。”
看出他不想说话,也知道他心情不好,韩渝识趣的不再开口。
几分钟后,楼下传来了一阵引擎声,韩渝才跑到阳台,抓着台沿往一楼望。
一楼门前的两人一边握手,一边点头交流,听不到讨论的内容。
站着屋檐侧的,是傅一炤的爸爸,外侧是叫候老板的男人。
很快,候老板点头转身,附下身钻进了一辆车的后座,车门关上,车队相继离开了。
一排灯光忽明忽暗的在茂密的林间消失走远。
韩渝伸回远眺的脑袋,转身回了屋。
怕傅一炤看不清,他把所有灯都打开,又走到他的身后。
傅一炤正手肘抵桌,双手捂脸,不知道沉思些什么。
韩渝上前,胸膛贴着他的肩头,抱住他,“一炤。”
傅一炤身体后倾一点,靠着他,轻嗯了声。
韩渝内疚的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也许……我今天不应该来刺激他,我也不知道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傅一炤的叹息声闷在手心,声音很低,“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考虑不周。”
韩渝收紧手,圈住傅一炤的脖子,“他会不会有事?”
傅一炤双眼有些红,缓缓抬头道:“我问问,你先去洗漱,一会早点休息,这两天不用学校了,先待在家里。”
韩渝不停地摸他的头发,自语道:“有点心烦,知道你也烦,可不说出来我又难受。”
“我知道。”傅一炤道。
韩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又嗯了声。
他不想让季思宁出事,看起来像他造成的,心里不好受。
傅一炤捏住他的手臂,扭过头道:“我去楼下,一会上来。”
韩渝点头,傅一炤则起身下了楼。
韩渝拿了衣服,去了浴室。手腕有伤,他草草冲了汗,就换了衣服出来。
在房间转了一圈,坐立不安,直接去床上瘫躺着,静静的等傅一炤回来。
好半响,听见了上楼的声音,他赶紧抬头去看。
傅一炤推门关门,进来先道:“先洗个澡。”
浴室轻微的水声响了又停,很快,傅一炤出来了。等他吹干头发,关风筒的同时,韩渝床头坐直起来,担忧的问道:“怎么样了?”
傅一炤风筒放进抽屉,又合上抽屉,朝他走来,边走边道:“血止住了,候延肖在医院陪他。”
韩渝神色放松下来,喃喃道:“那就好。”
傅一炤停在床边,轻揭开被子。韩渝挪出位置,让他上来。
傅一炤脱了睡袍,赤着上身,躺进了被里,抬头看着他,“睡吧。”
韩渝侧身躺下,面对傅一炤闭上眼。傅一炤chao热的手伸来,摸了下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