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孙宁宁数落张冬青的不是,我立刻反驳:“宁宁,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师傅绝对不是一个重利轻义的人。没错,我师傅是答应给你帮忙的,可是当时,我们那台机器也出了问题。有好几次,我没有接好线,线也是线架上脱落下来,师傅一直忙着给我善后收拾烂摊子,所以没抽出空来去帮你。”
秦月月接着笑道:“听到没,孙宁宁,人家张朵颐的师傅对她多好,你的师傅呢?你心里只记挂着那个古志超,他是你师傅吗?”
孙宁宁回道:“古志超不是我师傅,但胜似我师傅。”
秦月月嘻笑道:“古志超不是你师傅却处处帮着你,你不是他徒弟却时时记挂着他,你们是不是谈上了?我劝你可悠着点,别动感情,我们在这干不了多久。”
高媛媛也劝道:“要找男朋友也得把情况摸清楚了,最好是学历相当的,不然,两个人之间在身份地位包括思想上都差距太大,无法长期相处。”
孙宁宁红着脸,非常难为情。
我忍不住给孙宁宁帮腔:“你们两个也太敏感了吧,同事之间相互帮助、相互挂念,这很正常好吧。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喜欢,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不可以?现在又不是以前了,哪还讲究这么多世俗观念?”
“哎哟,张朵颐,你说的话怎么听着跟感同身受似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上咱们这里的哪个帅哥了?”高媛媛揶揄道。
我刚要否认,秦月月就笑道:“哇,张朵颐,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你师傅了吧,要不然,怎么人家一说点你师傅的不好,你接着就蹦出来替他说好话,处处维护他,还要打破世俗观念?”
我一时语塞,孙宁宁解围说道:“行了行了,你们都成双成对的了,还不允许我们这些可怜的依旧单身的孩子们犯犯花痴吗?你们就放过我们吧,再说了,若是我们真的有男朋友了,也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高媛媛笑道:“瞧你说的,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啊,怕你们不好意思,有了喜欢的人,还不敢承认,我们好推波助澜,帮你们一把。”
秦月月也笑道:“是啊,我们也是想让你们早日有个伴儿,免得你们整天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
“……”
☆、忘记了索要手帕
手帕不在手里,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早上早早地就去了车间,上夜班的人员还没走干净。满车间里找了一个遍,也没看见古志超。
孙宁宁昨天晚上说过,古志超迟到、早退、旷工是常有的事,想必是这家伙还没有来,我只好先回自己的位置。
站在机器跟前,心里惴惴不安:若手帕依旧包裹在古志超的胳膊上,张冬青看见了会不会认出来那就是他的呢,若是他问我要手帕该怎么办啊。另一方面,我又自我催眠:张冬青是个善良的人,就算他知道了这件事,也一定会谅解我,不会怪我的;最重要的是,张冬青应该默认这手帕已经送给我了,不会再管我要了。
“发什么呆呢?”张冬青的声音虽然温和,却是冷不丁地响在我耳边,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心虚地笑笑:“啊,没什么,就是一个人无聊。”
张冬青笑着问:“离上班还早呢,你的小跟班怎么没进来陪你?”
“她小外甥今天回来,估计也快到了,她在门口等着接驾呢(其实重点是接东西)。你今天怎么来那么早啊?”不在工厂住宿舍的员工,基本上都是上班前几分钟才赶到。
张冬青微微有些脸红:“做了个梦,醒了就睡不着了,只好起床,随便吃了一口饭就来了。”
我好奇地往他跟前靠了靠,问道:“做的什么梦啊?”
张冬青的脸更红了,他挠了挠头,说:“忘了。”
见我一副不相信又不肯罢休的样子,他又诚恳地说道:“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一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这才作罢,开始工作。
大概是早上榨菜吃多了,渴的厉害,从宿舍带来的一杯开水都喝光了,我只好拿着杯子去茶水间接水。接了半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刚咽下去,一股肥皂味就漫上来,我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纯净水是厂子里自己过滤灌装的,我曾几次看到过运送货物的男孩子在正灌着水的喷嘴处洗手。若不是这次渴急了,我是不会喝车间里的桶装纯净水的。
我恶心地不行,趴到水池子上干呕起来。
感觉有人在给我捶背,扭头一瞥,见是古志超,我才意识到,干起活来竟把找他要手帕这件正经事给忘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早饭吃的不合适?”古志超关心地问我。
我摇摇头,又使劲呕了两下,奈何就是吐不出咽下去的那口水。
我使劲吐了几口唾沫,直起身来,倒掉杯子里剩下的水,指了指饮水机上扣着的水桶,说道:“这水一股肥皂味,恶心死了。”
“毛病!你们大学生就这样,挑剔得很,嫌这嫌那的!”
我有些生气:“这哪跟哪?什